从穆辞骁的口中得知,穆康时病重,这才放弃寻找李大奇他们的下落,急急忙忙地要回京去。
他的病来得急,太医们到现在都说不出是怎么回事,穆康时也担心自己命丧此处。
温言棠听完,觉得甚至可疑。
前几日见到的时候,他看着还身强体壮的,没有一点问题,怎么说病就病了。
难道是有人投毒,可穆康时这次带出来的,都是些五品以下的小官,谁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毒害皇帝。
最后她将目光落在穆辞骁的身上,这人看着坦坦荡荡,不像是会下毒的人。
可整个郦水城,只有他嫌疑最大,而且此刻他应该还被穆康时关押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着穆辞骁,低声问道:“皇上生病,真的跟你没关系,你对此事真的毫不知情?”
穆辞骁神色一顿,委屈道:“真的和我没关系。”
然而温言棠还是从这张委屈的脸上,闻到了一丝狡诈的气息。
“这么说,你知道他是怎么病的?”
穆辞骁轻笑一声,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你这么精明,以后想在你面前撒个谎,真是太难了。”
她冷哼一声,“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撒谎。”
“既然你这么聪明,那就来猜一猜,这是谁的杰作?”
温言棠沉思道,“是盛新。”
这个问题并不难猜,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害了穆康时的人,一定会是他最信任的人,在郦水城应该没人会比盛新更能让他相信。
可是为什么呢?
就算盛新是穆伊浩的人,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穆伊浩能登上太子的位置,也没必要现在来害穆康时才对。
穆伊浩在朝中已大权在握,他储君的位置,没人能动摇得了,他又何必这么做。
“是他不假,可是他背后的人,你一定想不到。”
温言棠思索着,将目光停留在穆辞骁的身上,在穆康时病倒后,盛新为什么第一时间将穆辞骁给放了出来。
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的脑中冒了出来。
“不会是靖王爷吧!”
怪不得从她第一次见到盛新,他就想尽办法来帮自己。
实际上他要帮的不是自己,而是穆辞骁。
能让他这么尽心竭力地保护穆辞骁,甚至不惜担下砍头的罪名,若只是为助太子登基,他完全没有做到这份上的必要。
只有穆康明,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不得已动了自己藏在皇宫多年的棋子。
穆辞骁没有回答她,而是好奇地观察起了她。
像是在研究什么标本一样,让她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怪吓人的。”
穆辞骁缓缓道:“我在想,多活了几十年就是不一样,这都能猜得到。”
话音刚落,温言棠就给了他一巴掌。
穆辞骁笑着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给她说。
盛新确实是穆康明的人,当初的夺嫡之争,他就想让穆康明争一争,穆康时心思不端,不是明君。
可是无论他如何劝诫,穆康明始终不愿意参与到这争斗中来。
穆康明心不在朝野,只想求一方安稳,而且当时靖王妃已经怀孕,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决定,将妻子和儿子置于危险之地。
盛新劝不动他,便一心只想护着他,从一个小小的太监,一路走到那内侍最高的位置,心中却始终记挂靖王。
“原以为是护着我,到头来竟是为了你。”
“是我爹。”穆辞骁纠正道。
——
离开郦水城前,司源找到了穆辞骁。
皇上病重,所有人都围在皇帝的院子那边,温言棠这里没有什么守卫,司源轻而易举就混了进来。
“世子殿下,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司源欣慰道。
“此次回京,你还要跟我们一起吗?”
他刚被盛新救出来,司源就收到了消息,给他送了信说要过来。
信中也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这郦水城根本就没有姓司的商户,司源也并非他的真名。
他真名为闵思源,是闵家名副其实的嫡二少爷,因家里人不想让他求学,想让他同他哥一样,学经商,最后回来继承家业。
他一气之下便改名去了京城,以此避开了闵家派出去的寻找二少爷的人,和一些合作商户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