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来,占着别人的家财是什么道理?!”
李眠见到话题的主人公尹姜来了,不仅站在车顶上一动不动不肯下来,甚至还故意放大了些声音向四周张望,好像巴不得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这家伙怎么上赶着找虐呢。
“李眠,你我订婚一事是李尚书好意推荐,”尹姜也放大了声音,“可惜,他老人家不会想到,精挑细选的贵公子,背地里是红袖楼花魁的恩客。”
“你……你胡说!李某向来洁身自好,怎会去那等……烟花之地,公然诽谤可是要下大狱的!”男子仍在虚张声势。
尹姜早有对策,取出一封书信,信的落款处赫然是花魁“霓裳赠”。
“大家请看,早在我与李公子订婚前,他就与红袖楼的花魁霓裳小姐暗通款曲,”尹姜举起手中的书信,让周围街坊看个清楚,
“要不是我阴差阳错之下发现了两人早有勾结,只怕嫁过去第二日,李公子就要抬上一门妾了。”
尹姜索性把李眠做的那一堆不得见光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合着这个负心汉真是精打细算,用妻子的家财来养花魁,还打算享齐人之福,真是做得一桩好买卖!”众人有反应快的,早早戳穿了李眠的想法。
“啪!”一块碎石被弹到空中,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车顶上人的膝盖处,李眠右腿一软,整个人呈倒栽葱状砸在了地上,惹得周围人大笑不已。
好好的一出苦情剧气氛刚被尹姜折腾没了,现在自己的狼狈相儿还被众人看了个彻底。
李眠一边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灰,一边狠狠地瞪着让他跌下车顶的始作俑者。
宁昭意连表情都没给他,抱着沈听风刚给买的糖葫芦八风不动地站在那儿,“别来惹我”四个大字都快贴脑门上了。
见气氛已经倒向了她这边,尹姜乘胜追击:
“对了,李公子,听说贵府的田庄近来收成不错,这不,看李公子都闲得上门闹事了?!”
李眠一甩袖子不想理她。
尹姜接着说道,“那为百姓分忧也是应当的,我这就写封书信给户部,让李尚书对李府这么多年欠下的债务上点心!”
“你……你个毒妇,我真是看错你了!‘祸不及家人’的道理你没听过吗?!”李眠一听尹姜要和他算总账,急得差点上火。
刚准备指着尹姜的鼻子开骂,食指就被刚刚一直没动作的沈听风用力一掰,疼得他跪倒在地,挣扎着钻进马车逃跑,嘴里嘟嘟囔囔,嚣张气焰散了个干净。
尹姜和宁昭意相视一笑,众人见没了好戏看,也就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宁昭意也准备离开,尹姜好像还有别的事情,打了个招呼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连上次称赞过的姐妹的好厨艺也顾不上品尝。
只剩下两人并肩同行,宁昭意觉得还是该问问沈听风那姑娘到底被带去了哪儿,也好搞清楚这次的事件到底是什么等级。
“那个……这次的事情很棘手吗?”宁昭意还记着两人现在属于都披着要掉不掉的马甲的时期,也就默契地没问“伤好了没有”这样的问题。
沈听风明显迟疑了,目光不自然地游离,半晌方道:“没什么大事,这几天我让卫兵多加留意就是了。”
料想他一时半刻绝不可能说出实情,宁昭意索性顺着他演:
“那既然来都来了,要不要顺路去趟县衙?我刚好受邀去当个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