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传说中的那样磨成细腻粉末能散发浓郁药香,反倒是颗粒粗糙,就表皮一层勉强能看,内里都是粗糙质地,属于残次品一列。
太医院那边赶紧上报,皇室震怒,要不是此时开战没有百分百把握胜利,当即就要出兵燕国,敢在贡品上做手脚,简直是对南国的大不敬。
此时外交经验丰富的大臣提议,倒不如用本国新研制出的各种毒药代替。
不管后期燕国是打算偷回去来个神不知鬼不觉;还是我国找个合适时机装好心物归原主,燕国都得咽下这个哑巴亏。
“那现在看来是前者?”沈听风心道其中隐情还真是曲折。
汪太监摆摆手里的拂尘,否认道:“非也,那些人手法拙劣,最多是民间训练的好手,皇室可不会放任这样浑水摸鱼的死士存在。”
“不公开贴榜抓捕,难道是打算把此事嫁祸燕国,在皇后寿宴上再顺势要个补偿?”沈听风暗道那可真是巧,省了皇室监守自盗的麻烦。
“正是如此,殿下足智多谋,已然接近真相了。”
谈话间已经来到了刑部,几大沓证词和档案在桌上堆叠得整整齐齐,重要的部分都被圈注了起来,汪太监福了福身子就要告退,徒留沈听风面对这一堆陈年宗卷。
这边甚至连近年来燕国在本国的经商名单都给他找了出来,势必讲究一个全面性。
向来不喜欢批折子的太子殿下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今日是指定没时间去宁昭意那边,希望她一切安好。
当然,向来是天不遂人愿。
宁昭意面对清洛阁送来的一个小小香囊犯起了愁。
说好的解药一夜之间变香囊,一同送来的书信上满页的游刃有余,却偏偏一句有用的线索找不出来,看来阁主誓要把自己的谜语人形象贯彻到底。
就是苦了她这些入局的人。
少女乘上去往李家别院的马车,车里是沈听风之前借着提亲的名头送给她的水烟香,像是带着拂过竹林山野的清风。
她本想盘算着一会儿怎么随机应变,还是要把自己被横刀夺爱的悲情人设坐实,脑中却无端联想起前世的自己当时被带回摄政王府,也是这样灰蒙蒙的天气。
当时的她歪倒在马车里,脑袋被熏香催眠得迷迷糊糊,努力睁大眼睛却无法聚焦,明明知道走上的无疑是黄泉路,却只是遗憾自己牵连了无辜的家人。
若是日后靖王真的夺得江山,他这连枕边人都能算计的性子,生灵涂炭怕是难以避免了。
所以当她睁眼,发现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终于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
至于某人那边,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一定会给他一个认真的答复。
“小姐,别院到了。”画鹊伸手就要搀扶自家小姐下马车,宁昭意握住她的手腕却悄悄使劲。
画鹊心念一动,使了个眼神表明自己明白了,转身清了清嗓子,学着平时那些见过的仗势欺人的丫鬟尖声道:“这是什么道理,我们家大小姐到了门口,连个来接应的人都没有,这也太不把我们小姐放在眼里了!”
不得不说,这一套词效果就是好,没过半刻钟,就有人出了院门来迎接。
宁昭意心道新鲜,她还以为李都言会随便派个和两人都不熟的大家闺秀出来缓和气氛,这次居然不摆大小姐的架子,亲自出来迎接了。
李都言今天穿的可谓是争奇斗艳,艳色的料子不说,花纹也是怎么俗气怎么来,和她平时刻意塑造的高冷才女形象大相径庭。
不会真是被人胁迫了吧。
宁昭意按捺下自己想刨根问底的心思,维持着自己春风得意的人设,款款迈步走下了马车,开口便怼:“李大小姐可是叫人好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嫌弃来迎个人就跌身份了呢,”
见李都言依旧沉默不言,她继续补刀,“怎么,几日不见,李小姐这是改做哑巴了?”
按照往日李都言的性格,两人在大门口就要吵起来,最次朱红府门一关,两位对家就要吵翻天。
哪里像现在这样,李都言着一身华服却能看出消瘦,眼底青黑,只是弱弱地欠了欠身给她道了个歉,“是我考虑不周,还望宁小姐宽宏大量。”还谦卑地要来给宁昭意引路。
宁昭意心中疑虑更甚,假意不满李都言的忽视,一把扣住了眼前人的手腕,却惹得一声低低的惨呼。
李都言一把抽回了手,但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