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投进了垃圾桶。
门口的鞋柜放着几双男款鞋,江星澜斜眼,又勾起嘴角。
终于分手了。
水声绵延不绝,已经超过正常洗澡的时间。
“姐?”江星澜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没有回应。“沈知韫?”
他旋开把手,将门打开一条缝,狭隘的视野里是满地水色,在灯光下,溅起晶莹的水花。
沈知韫坐在一条塑料小凳上,水流中是她弯曲的背脊。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头发淌着几股水流,浑身都湿透了。
江星澜彻底把门打开,关闭花洒的开关。
他把人捞起来,像拎一只泡了水的玩偶。沈知韫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醒醒啊。”江星澜摇晃她,沈知韫哼出一串软绵绵的鼻音,依旧闭着眼。
他无奈把人放回凳子上,转身去了看上去像是沈知韫的房间,在衣柜里翻出一套干燥的衣物。
“冒犯了。”他抽下毛巾架上粉色的毛巾,替沈知韫擦干头发……他守着心里那份矜持,警告自己再有肖想也不能趁人之危。
浑身血液肆无忌惮沸腾着,整个人都像放在火上煎熬。
吹风机放在客厅很显眼的位置,江星澜接通电源,很细致地替沈知韫吹干头发。
沈知韫靠在椅背上,神情安逸。头发吹到一半,她才悠悠睁开眼。
夜幕降临时的经历太过刻苦铭心,她依稀记得自己倾诉到了某个进度,含糊着继续说:“其实我早就不喜欢你了。”
“死都不结婚,我一说结婚就推脱说房子车子还没落地。臭不要脸的东西,谁喜欢连彩礼都要我倒贴的玩意。”
“谁会喜欢一个没能力,只能靠道具还要出去找人的男人啊。我的新鲜感也早就没了。”她的语气像是小孩在发牢骚,江星澜只笑着摇头,手指从发顶顺下来。
“可别觉得我是恋爱脑,我清醒得很,我只是没勇气当面扇你,什么时候我健身把力气练大了,一个巴掌把你头扇断。”沈知韫美滋滋想,闭着眼,自顾自笑了。
“我还要找个年轻的小男生,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有能力一百倍。真是瞎了眼了和你过日子。”沈知韫自嘲,甩甩手,头一偏,又昏睡过去。
江星澜叹了口气,将人移到床上,低头看见自己上衣上灰色的水渍。他兜头脱下,正打算回到客厅利用吹风机吹干,视线往下,又看见裤子上大片的阴影。
湿的面积和程度比他想的大且深,湿润的布料粘着皮肤,在夏夜里侵染体温,存在感无比强。
他转身,裤管被人扯住。沈知韫像在说梦话,吐词很不清晰。
“别走啊。”
“我去吹衣服。”江星澜俯下身,想要让沈知韫松开手却发现她极其用力。
“我吹完就回来好不好?”他用哄小孩一般的语气道,刚把各个手指掰开,沈知韫抬手又圈住江星澜的小臂,人在困意里挣扎,却不肯放江星澜走。
“那我去关灯。”
沈知韫迷迷糊糊点头。
*
这一夜沈知韫睡得无比安稳,心里困扰的字眼倾诉了个干净,好像还做了个被爱的梦。
她在朋友的自媒体公司上班,因为捉奸,友人提前批了一天假。她想起这事,决定顶着透过窗帘的日光继续睡。
她翻了个身,腿搭在某个温热的躯体上,不像个娃娃。手也带过去,活动五指,触摸到的质感与往日截然不同。
眼皮感觉也很奇怪,像粘在一起,阻止她睁开眼。
出租房配备的窗帘遮光性不强,明媚的日光洋洋洒洒铺在地板,有一部分爬上床单。
逆着光,沈知韫艰难睁眼,看见一边很优越的侧脸。
她下意识揉了揉眼,雾蒙蒙的视野彻底清明。
“啊!”沈知韫惊呼出声,拉着被子退到床沿,“你谁啊?”
江星澜惊醒,看着蜷在床角不可置信的沈知韫,摸摸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蹙眉道:“姐,我是江星澜啊。”
“你怎么会在我家,还在我床上?”沈知韫磕磕巴巴说出这段话,有关昨夜的记忆争先恐后涌进脑海,从捉奸到醉酒递减,直至彻底没有记忆。
“姐你忘了吗?昨晚……”伴随着江星澜无可奈何的声音,沈知韫一拍脑门,生无可恋地顺着侧脸滑下来。
沈知韫喃喃道。“别说了。”
江星澜捡了一片被角盖住自己上半身,神态自若中掺了几分无辜,摆明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