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扭过头,歉然而笑“瞧我都忘了。天已黑了吧?英珞,你有拿灯过来么?这里的路不好走,各位小心别摔着了。”
&esp;&esp;英珞掌灯的手明显地一颤,烛火差点熄灭。谢君恺和水霄诧异地盯住郅渲,烛火明亮地投射在他安静从容的俊脸上。
&esp;&esp;水霄迟疑着伸出右手,悄无声息地在他眼前晃了晃。
&esp;&esp;英珞痛苦地蹙起眉尖,祈求的目光可怜兮兮地射向水霄,她无法忍受他们现在注视郅渲的那种惊讶表情。
&esp;&esp;郅渲仍是一脉温和,似乎已察觉到他们的异样,淡淡地扬起嘴角:“不用太惊讶,我的眼睛本来就看不见”
&esp;&esp;往昔
&esp;&esp;寂寞的夜,是属于月下孤独的人儿的,她真的不想再思考那些扰人的问题。可是却偏偏像中了蛊般紧紧纠缠住她的心。
&esp;&esp;萧声悠扬婉转地在漆黑的夜响起,她索性坐在凸起的一块石头上,静静地聆听那天籁之音。歌曲是欢愉的,可在她此刻听来,惆怅悲苦的感觉反而愈发加重了。
&esp;&esp;她叹口气,远远地听见冷香仙子柔声地说:“郅渲,你认为那个姓水的男子真的适合英丫头么”
&esp;&esp;李悦缩了回来,她无意去偷听人家的谈话,所以赶紧悄悄地走开了。竹林深幽,虫啾鸟鸣,她突然感到强烈的冷意包围了全身。
&esp;&esp;眼前蓦地闪过一道黑影,吓得她差点要高声呼喊,却见又一道黑影追随而至,迅捷地抓住前面那个黑影。
&esp;&esp;“英珞”声音低沉压抑,原来是水霄。
&esp;&esp;“别理我!”一向活泼开朗的英珞竟然带着浓烈的哭腔。
&esp;&esp;是什么事惹得她这么伤心难过?
&esp;&esp;李悦定下一颗惊吓过度的心,纳闷地驻足隐在一片翠竹后。
&esp;&esp;“英珞”水霄一把搂住英珞,下巴顶住她的额头“是我小心眼,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回吧!”
&esp;&esp;“不要!”她挣扎“你混蛋,你欺辱我也就罢了,还讥讽郅渲,嘲笑他眼睛看不见,是个瞎子”
&esp;&esp;李悦有点弄明白他们在吵什么了,这场争执不能说是莫名其妙,一切的起因都是在吃晚饭的时候,英珞因为与郅渲分别太久,难免与他有说有笑地聊得忘了情。这让水霄嫉妒得眼都红了,一向稳重冷静的他被嫉妒心冲昏了头,竟冷言挖苦了郅渲几句。郅渲倒好脾气的没多在意,英珞却是气疯了。
&esp;&esp;李悦暗暗摇头,痴爱红尘中的人莫不是都这样的吗?只是只是那个郅渲,那个完美的、漂亮的翩翩少年,他却是个瞎子。
&esp;&esp;老天爷真会作弄人,不是吗?明明造了一个完美的人出来,却偏偏让他眼睛看不见!
&esp;&esp;“英珞”
&esp;&esp;“你知不知道,你可以指责郅渲一切的不是,却绝对不能嘲笑他是个瞎子”她拿拳使命地捶他,抽泣声越来越响。
&esp;&esp;“英珞,别哭是我不好要不你打我一顿吧!”
&esp;&esp;她倒在他怀里恸哭:“我宁愿当初瞎的人是我——郅渲,他是我们三人中最有天分的一个,他温和善良,又特别勤奋用功,姑姑教我们的武功,他几乎一学就会。可是可是呜——有一天,我和郤炀闹别扭,大打出手我输了,气不过跑去找郅渲帮忙我、我明知他正在修炼第六重心法,紧要关头绝对不能受外界干扰。但是我已被郤炀气昏了头,不顾一切地闯进了他闭关的地方”
&esp;&esp;“别说了”
&esp;&esp;“不,你不明白!”她用力推开他,深深的自责淹没了她“正因为我的贸然闯入,害得他当场呕血,那鲜红的血,就喷在他雪白的褂子上那时候,他明明受了伤,却还笑眯眯到安慰我,直说没事,没事是我害的,都是我害他的呀!他的内伤越来越重,姑姑就带他去了少林寺求医。你知道我留在冷香谷里,当时有多害怕,多后悔吗?没想到少林寺的那帮秃驴竟然见死不救,姑姑无奈之下,只能孤注一掷,不惜一切代价的替他疗伤这三年来,姑姑整日闭关不出,殚精竭虑,想尽一切办法救治郅渲。终于,郅渲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