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迪摇手说:“这是刘书记您坐的,您是主人。”
&esp;&esp;“不不,陈总您听我解释。我们这小地方,规矩跟外地不同。您得坐这里,我同明县长左右陪着。”刘星明临时编了规矩,为的是让陈一迪感觉舒服。
&esp;&esp;陈一迪只好说,恭敬不如从命,欣然坐下。主位套了红色椅罩,其他椅子套的是米色罩子。陈一迪坐的是中心主位,就有些众星拱月的感觉。他回头望望身后,一幅漂亮的摄影。刘星明说这就是乌柚秋景,城外随处可见。陈一迪说进入乌柚时沿路也欣赏了,真是处处可以入画。可惜北方人认得的树木太少,看到漂亮的树多叫不上名字。刘星明马上吩咐:“济运,你跟林业局说说,明天陪陈总下去时,派个林业专家解说。”
&esp;&esp;陈一迪连连道谢,又说于小处见魄力,夸刘星明雷厉风行。明阳却说,济运就是林业专家,不用再派人了。李济运谦虚,说只是略知皮毛。刘星明便叫李济运当好解说,得让陈总对乌柚留下深刻印象。陈一迪说,劳烦县委常委做解说,真是折煞自己了。李济运私下却想,陈一迪入县所经之地,都是植被保护很好的地方。乌柚北部山青水透,省城在乌柚的北方。南部多是煤矿,处处都不入眼。乌柚素有北林南煤之说,自然资源分布有差别。
&esp;&esp;谈笑之际,酒已倒上。刘星明举了杯,说了欢迎的话。陈一迪难免客气几句,一一碰杯,干了。彼此敬过一轮酒,陈一迪说:“刘书记,明县长,我有个提议。规定动作都完了,下面就把酒倒匀,这样才显公平。”
&esp;&esp;朱芝忙说:“我除外吧,我喝这几杯就已经到量了。”
&esp;&esp;刘星明满桌子望了一圈子,说:“陈总一看就是个实在人。我同意陈总提议,平均分了。今天是两瓶,总量控制。朱部长你酒还是倒上,最后谁替你喝,只看你同谁关系最密切。”
&esp;&esp;朱芝满脸无奈的笑,却不好再推让。服务员拿来几个大杯,余下的酒全部倒匀。李济运暗自看看,猜陈一迪必是海量,就说:“我想陈总的量,至少一公斤。”陈一迪自是谦虚,说酒量全在兴致,无趣喝酒如同毒药。听听这话,无疑是位酒仙。
&esp;&esp;不停地碰杯,再不添酒。陈一迪喜欢说话,谈资多是天下见闻。他嘴里说出的东西,都是亲历亲见的。说得太多了,便有吹牛之嫌。只怕诸多道听途说之事,他都说成了自己的经历。李济运隐隐有了这种感觉,反而故作艳羡,说做媒体真好。饭局耗了近两个小时,没说半句要紧话。各人杯中的酒都快见底了,朱芝的酒却还有大半。刘星明笑道:“朱部长,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只看你同谁关系最密切。”
&esp;&esp;“我说同陈总最密切,肯定就是虚伪,我们才认识。我说同您书记和县长最密切,你们要注意影响。”朱芝望着李济运,一脸的娇憨“济运兄最年轻,请您替我一些。”
&esp;&esp;李济运假装生气,说:“我想听你说,我俩最密切,你偏不说,却要我喝酒。哪有这个道理!”
&esp;&esp;刘星明说:“我们都吃醋哩,你还得了便宜说便宜!人家是嫌我跟明县长老了!”
&esp;&esp;明阳不习惯开玩笑,勉强笑笑,说:“济运,少废话,就是半杯酒嘛。”
&esp;&esp;李济运就把朱芝的酒全倒了过来。刘星明又笑话,说他表现太过头了,也应给人家留点,还要喝团圆杯哩。朱芝说再不能喝了,拿茶代替算了。她望望陈一迪,问:“陈总,我酒喝多了,说话您就别计较。内蒙的人是不是都长您这样儿?”
&esp;&esp;陈一迪笑道:“看样子,美女部长受不了我这长相。”
&esp;&esp;“不是不是,”朱芝连连摇手“我越看越觉得您就是典型的蒙古族长相。”
&esp;&esp;“什么特征?”陈一迪很有兴趣似的。
&esp;&esp;明阳插话说:“陈总说了,他是汉族。”
&esp;&esp;朱芝说:“明县长,水土能改变人的长相的。我有个熟人,到新疆去了二十几年,就有些新疆人的味道了。眼窝子变深了,头发都卷了。”
&esp;&esp;陈一迪问:“那您说说,我什么地方像蒙古族?”
&esp;&esp;朱芝说:“我也说不上。总感觉您的眼神,就像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