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刘书记您安心开会,不会有事的。”
&esp;&esp;刘星明说:“听说李济发到省里来了,四处活动。你看到过他吗?”
&esp;&esp;李济运心想刘星明耳朵真尖,就搪塞说:“我不知道,没看见他。”
&esp;&esp;刘星明说:“济运,你俩是堂兄弟,你要劝劝他,请他相信组织。矿是他弟弟开的,他没有必要把自己摆进去。一个财政局长,他应该有起码的纪律。”
&esp;&esp;刚刚听过刘星明的录音,再听他说到组织和纪律,居然堂而皇之,李济运心里很不是味道。他下意识摸摸口袋里磁带,似乎那里藏着一个恐怖的幽灵。
&esp;&esp;李济运只是在省城大睡几日,他没有心思约朋友吃饭。想着乌柚那些事,他心情很差。记得春节前,他远远地看见陈美,忙躲开了。他不敢见她。他想知道老同学病情怎么样了,却没有脸面问她。不久前送舒泽光和刘大亮去漓州,他本想去看看星明,却又忍住了。他不知道见了面两人说什么话。星明肯定不会说自己疯了,他说不定会把李济运骂个狗血淋头。
&esp;&esp;省里两会顺利地散了,成家骏正式当选省长。李济运回到乌柚,进大院就碰到陈美。他悔不该在大院外面就下了车,只是想买份南方周末。他喜欢这份报纸,但因不是省内党报,办公室没有订阅。他尴尬地望着陈美笑笑,心里想着明年硬要订这份报纸。他无话找话,问:“美美,你这几天去了漓州吗?”
&esp;&esp;“才回来。”陈美说。
&esp;&esp;李济运问:“星明病好些了吗?”
&esp;&esp;陈美说:“他自己说感觉本来好些了,但看见了舒泽光和刘大亮,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
&esp;&esp;李济运窘得脸红,索性问道:“你看见舒泽光和刘大亮了吗?”
&esp;&esp;陈美冷冷一笑,说:“我看见了。刘大亮说他暂时不会出来,待上一段再说。”
&esp;&esp;“舒泽光呢?”李济运问。
&esp;&esp;陈美有些不耐烦了,说:“你是个人感兴趣,还是代表组织了解情况?”
&esp;&esp;李济运笑笑,说:“我关心星明,病好了就接他出院。”
&esp;&esp;陈美不想说了,道:“你是他的老同学,有空自己去看看吧。”
&esp;&esp;李济运幸好拿着报纸,不然手不知要往哪里放。陈美低着头走了,人像在风中飘。她已瘦得皮包骨,脸色黑中泛黄。
&esp;&esp;省政府突然下发了关于“120矿难”的通报。省、市文件都是李济运先过目。他把通报反复看了三遍,身上阵阵发热,背上都湿透了。事故责任全在桃花溪煤矿,而且被定性为非法无证开采。完全是睁眼说瞎话,桃花溪煤矿证照齐全,李济运清清楚楚。
&esp;&esp;李济运马上去找刘星明,说:“省政府通报违背基本事实呀!”
&esp;&esp;刘星明先不做声,说:“我看看文件吧。”
&esp;&esp;李济运怀疑他故作糊涂,却只好等着他看完。刘星明看完文件,说:“这是省里调查组得出的结论,我们下级服从上级。马上召开常委会,传达省政府通报。请人大李主任和政协吴主席列席。”
&esp;&esp;常委会由刘星明主持,文件是李济运念的。大家默哀似的低着头,只有烟雾无声地盘旋。李济运念完通报,把文件重重地甩在茶几上,说:“简直胡说八道!”
&esp;&esp;刘星明厉声喝道:“济运同志,你有没有组织纪律?”
&esp;&esp;李济运举起手,说:“好,我现在按照党的纪律发言。桃花溪煤矿证照齐全,还是乌柚县的纳税大户,省政府通报却说它是无证开采的黑煤窑。事故调查之后,调查结论应该同被调查对象见面,做出相应的处理才可通报,省政府却通报在先,这是什么办事程序?堂堂省政府就是这么依法行政的?大家知道桃花溪煤矿是我堂弟李济旺开的,我敢保证自己的发言没有半句私愤!”
&esp;&esp;李济运从来没这么冲动过,大家都吃惊地望着他。刘星明也始料未及,他望望明阳,又望望大家,然后瞪着李济运:“省、市两级党委和政府对这次矿难的处理都非常重视,第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