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这是酒吧厕所的第五格,没有比这里更方便取石头的地方了。
&esp;&esp;夜晚的鬼鬼酒吧,如往常一般喧闹而充满暧昧的味道,无数少男少女舞动,满眼都是飞舞的长发,鼻子里充斥着香烟和啤酒混合的气味,令李幽有些想吐。但她还是忍住了,坐在角落里,点了一杯酒精浓度极低的鸡尾酒,轻轻饮了一口,不由得皱了皱眉。真难喝,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人都特别迷恋这种味道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她的眼中,只有自己家酿的茶酒才是最好的,那种暗暗浮动的酒香,入口清醇怡人的味道,再加上喝茶时庭院里氤氲的雾气,潺潺的水流,简直就是极品。而这个酒吧,太过浮躁、太过暧昧,实在不是品酒的绝佳去处。
&esp;&esp;她将装饰得十分漂亮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望了望忙得不亦乐乎的杨飒,心里叹了口气,道:要糊口真不容易啊。
&esp;&esp;你到底在做什么啊?杨飒皱着眉头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清水,说,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esp;&esp;我没忘。李幽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怎么样?工作告一段落了吗?
&esp;&esp;差不多了,陈爽说他帮我顶一下。杨飒用下巴点了点那个在吧台后面表演调酒特技的年轻男人,说,我们最好现在就去,这是人最多的时候,反而不会被人怀疑。
&esp;&esp;也好。李幽站起身,神色却突然一窒,杨飒发现她的异样,说,怎么了?
&esp;&esp;别往后看,李幽皱起眉头,有人在监视我们。
&esp;&esp;杨飒一惊,心想,难道我们的企图被人发现了?怎么可能,这件事情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除非有人未卜先知,否则绝对不可能发现她们的意图。
&esp;&esp;小幽,我们怎么办?杨飒握紧了拳头,觉得手心里满是冷汗。
&esp;&esp;别出声,李幽冷着脸,用极低的声音说,监视我们的应该是个男人,那块石头在女厕所里,量他也不敢跟进来。我在这里盯着他,你去取石头。
&esp;&esp;杨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径直往厕所的方向走去。李幽则坐在原处,继续慢条斯理地喝鸡尾酒,只要监视她的人不动,她也绝对不会动。
&esp;&esp;隐约间,她似乎听到一阵低沉的叹息,那是男人的声音,充满磁性,她不禁用眼角扫了那男人一眼,能够拥有这样嗓音的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esp;&esp;当她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不禁呆了一呆,那竟然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举手投足间不自觉地流露出高贵的气质。这样的男人应该属于瑞典夏日午后的青草别墅,那种可以看见蔚蓝的海和漫山遍野熏衣草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他会来这里呢?
&esp;&esp;一恍神之间,李幽眼前竟然渐渐朦胧起来,仿佛这一生中所有的画面都如同放电影般在她眼前一一浮现,故园里那一树如火如荼的桃花,绿波荡漾清如泉水的池塘,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敲击着大石的更漏,以及那手执长剑、身穿白衣在桃花树下飘然而舞的父亲和年幼的自己。可是,她却看不到母亲,她年年月月思念着的母亲。没有了母亲,那座唐代古式园林,就像一场不完整的梦。
&esp;&esp;妈妈她梦呓一般轻轻念了一句,身子软软地倒了下来,随即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抱住,那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他将李幽横放在沙发上,脱下西装上衣盖在她的身上,转手递给一个服务员几张百元大钞,说,好好照顾这个女孩,直到她醒过来。
&esp;&esp;是,先生。服务员恭敬地回答。
&esp;&esp;男人朝厕所的方向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叹了口气,说:也许那个女孩可以
&esp;&esp;杨飒红着脸穿过几对靠在墙上亲热的情侣,走进了厕所。鬼鬼酒吧的厕所与大厅隔了一个幽深阴暗的长廊,里面贴满了明晃晃的白色瓷砖,干净得能照出人的影子,却让人觉得有些彻骨的寒冷。
&esp;&esp;厕所里似乎没有人,杨飒在心里默默地叫了一声幸运,径直来到第三格。打开那扇塑料门,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那味道十分奇怪,既不是花香,也不是水果香,但是却深刻地弥漫进人的肺里,让人觉得有些窒息。
&esp;&esp;杨飒并没有把那味道放在心上,小心地关上门,在贴满瓷砖的墙上小心地搜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