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转头看了一眼,说:只不过是被什么蠹虫咬了一口而已,哪里会是蝎子。要真是蝎子你还有命在吗?你做噩梦了吧?
&esp;&esp;噩梦?杨飒挠了挠脑袋,认为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心中的记忆开始动摇,也也许吧,可能我真是做了噩梦了。她穿上外套,突然想起楚云飞。难道昨晚他那悲伤的神情,迷离的梦境,也是一场梦吗?
&esp;&esp;两人结伴走出门,到水井旁洗漱,考古队的人差不多都起床了,有的在打水,有的在整理器具和记录,楚云飞和陈教授坐在主屋的屋檐下商量进入墓穴的事宜。杨飒有些奇怪,楚云飞是豪门子弟,古墓里那么危险,为什么他父母会允许他参加考古?
&esp;&esp;刚好楚云飞朝这边望了过来,看见杨飒正在看他,脸微微一红,立刻转过头去继续和陈教授说话。杨飒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张大了嘴巴,刚刚她没有看错吧?楚云飞脸红了?这个超级自恋、超级自大的变态者居然会脸红?
&esp;&esp;小杨啊,陈教授看见杨飒,脸上立刻浮现灿烂的笑容,快洗洗,我们快出发了。
&esp;&esp;是。杨飒连忙答应,转身从水井里提出一桶水,楚云飞跟着陈教授走过来,始终不敢用正眼看她,杨飒皱了皱眉,说:昨天晚上
&esp;&esp;昨天晚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楚云飞立刻憋红了脸,急切地说,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居然会鬼迷心窍地帮面前这个八婆吸毒血,临了还抱着她大发感慨!到时候他一世英名就毁了。
&esp;&esp;杨飒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只是想问他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而已,他干吗反应这么大?
&esp;&esp;李幽从水里拧起毛巾,往脸上一蒙,然后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这小子连谎都不会撒,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esp;&esp;洗漱完毕,考古队员们走出院子,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大家都上了车,楚云飞故意坐在前排,和杨飒保持距离,什么话也不说。杨飒心里奇怪,平时他要是有一刻不损她,就浑身不自在,怎么今天会如此反常?
&esp;&esp;因为就要打开古墓,队员们似乎都很兴奋,一路上说说笑笑。杨飒一直望着窗外的景色,这一带实在有些荒凉,放眼望去只能看见为数不多的农田,剩下的就是荒芜的土地和干涸的古老河床。几千年前这里应该是沃土千里吧?繁华的镐京,中原文明的,这里曾经有过坚固高耸的城墙,连绵不绝的建筑物以及金碧辉煌的皇宫,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湮没于历史的洪流中,沧海桑田,世事变换,唯一不朽的只有永恒的时间。
&esp;&esp;一股悲伤突然从她胸口里涌出来,如果如果清越公主真是她的前世,那么这里算是她的故乡吧?
&esp;&esp;恍惚之间,她忽然看见车窗外的平原上有一位女子正在跳着舞,她穿着一件古朴却不失高贵的周代礼服,长发高高绾起,插着几支木制的钗,风鼓起她的广袖博带,发出猎猎的声响。杨飒望着她,眼睛一片朦胧,那女子缓缓转过头,朝她露出一道柔和的笑容。
&esp;&esp;那张脸!那张脸竟然就是她自己!
&esp;&esp;阿飒,到了。一声轻唤,杨飒全身一震,如梦初醒,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哪里有什么跳舞的女子?
&esp;&esp;难道又是幻觉?还是前世的记忆?
&esp;&esp;还在做什么,快下来。张溪似乎对杨飒二人没有好感,语气十分生硬,杨飒也不以为意,下了车,才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大坑,应该就是考古队挖出的墓坑了。
&esp;&esp;待走得近了,才发现那墓坑比想象的大,估计有一间房子般大小,在墓坑的北面墙上,有一道石门,门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周围的石墙却雕刻着一些浮雕,雕刻得十分精美。
&esp;&esp;杨飒迫不及待地沿着挖坑时挖出的阶梯走下去,跑到石门旁,上面雕刻的是金文,金文的称呼来源于将文字铸于青铜器上的习俗,就像甲骨文一般。
&esp;&esp;在青铜器上铸铭文的风气,从商代后期开始流行,到周代达到高峰。先秦称铜为金,所以后人把古代铜器上的文字也叫做金文,由于钟和鼎在周代各种有铭文的铜器里占有比较重要的地位,所以也称金文为钟鼎文。金文应用的年代,上至商代的早期,下至秦灭六国,约一千二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