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不敢相信那样的眼神竟然属于这个善良又有点迟钝的小女孩。
&esp;&esp;“我说过,这件事情因我而起,必然要在我这里结束。”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esp;&esp;转过身,眼里心里便全剩下了那身体正在异化的方木,他望着她,似乎正在乞求她赶快将自己杀死,好逃脱这无穷无尽宛如地狱般的痛苦。她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接近那一心求死的妖怪,握刀的手竟然不曾颤抖。
&esp;&esp;手起,刀落。
&esp;&esp;空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但不是方木的脑袋,而是立在塔下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半截木桩,削面十分光滑,被砍断的一块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一直滚到杨飒的脚下。
&esp;&esp;“阿飒!”楚云飞与李幽一齐皱眉叫道“不要意气用事!”
&esp;&esp;“也许也许会有其他办法。”杨飒看着额头鲜血淋漓却依然猛力撞着地面的方木,皮肤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esp;&esp;“其他办法?”楚云飞与李幽面面相觑,如果真有什么其他办法,为什么她一开始却打定了殉葬的主意?
&esp;&esp;“这个办法我只在奶奶一本上古密书里见过,是最高的炼蛊法,可以将进入人体的尸毒化在人体里,将人体变为蛊。这样不仅可以保留人体的意识,还可以让人体的力量增强无数倍。虽然过程极其简单,但是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根本无法成功,如果失败了”她将刀一扔,脸上露出决绝的神情“我们俩,都会成为尸毒的寄居者!”
&esp;&esp;楚云飞大惊,扑过去抓住她的双肩,急道:“你疯了吗?方木已经是在为尸毒殉葬,现在你又要为方木殉葬?”
&esp;&esp;“我支持你,阿飒。”李幽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已经决定了,就去做吧,否则你这一辈子都必须背负这样的枷锁,生不如死。”
&esp;&esp;杨飒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转过头望了一眼面前的楚云飞,他咬了咬牙,终于放开她的肩,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esp;&esp;杨飒不置可否地微笑,然后从皮带上解下一只绣着凤凰的小包,有些像古代的锦囊。她从锦囊里掏出一只黑色的埙,道:“方木,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esp;&esp;方木的指甲在地上留下无数条痕迹,两只手都已经血迹斑斑,似乎已经没有意识了,只剩下锥心的疼痛。
&esp;&esp;杨飒深吸了口气,终于将索魂埙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esp;&esp;蓝得透明的天空,满脸焦急的楚云飞与李幽,以及空中回荡如狼嚎般低沉却别有一番古典韵味的埙声,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杨飒的脑海里,这,竟成了她最后的记忆。
&esp;&esp;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软软的大床上,天蓝色的天花板,造型别致的吊灯,古朴典雅的梳妆台,颇具欧洲古典气息的玻璃窗,以及从窗外溢进来的青草与泥土的清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esp;&esp;“你终于醒了。”一个更加熟悉的声音传来,杨飒转头,看见楚云飞正坐在床边,英俊的脸上带着两只黑眼圈,直直地望着她。
&esp;&esp;“我我是什么时候回凝华学园的?”杨飒惊讶地说“我记得我记得我在吹埙”
&esp;&esp;“然后你就晕倒了,一直昏迷了七天七夜。”楚云飞露出一个不满的表情“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事,连忙把你送到医院,结果医生说你只是体力透支,休息一下就好。”
&esp;&esp;“这么说”杨飒心中大喜,差点跳起来“这么说蛊炼成了?方木得救了?”
&esp;&esp;楚云飞脸上的不满更盛,说:“你就这么关心他?”
&esp;&esp;“废话,他是为了我才变成那个样子,我当然要关心。他在哪儿?”
&esp;&esp;“这个”楚云飞犹豫了一下,卧室的门便开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楚公子,我把你要的书拿来了。”
&esp;&esp;“方木?”杨飒一喜,正想大叫,却生生地卡在了自己的喉咙里,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一只半米高的黑狼嘴里叼着一本经济学教材,从门外走了进来,他那一身黑色的毛皮,光滑透亮,竟像缎子一般,只有眼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