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琛是周宫里瑞贵妃的长子,中原人讲究嫡母嫡子,但周皇十余年来后位玄虚,苏琛虽不是嫡皇子却无疑是最有资格做皇帝的皇子。且他战功赫赫,贤名在外,周皇之后他做皇帝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esp;&esp;他手端着白瓷酒杯,耳听丝竹妙音,心里一直挂念着他的皇妹。早些年她流落奉远,后来其母故去,周皇秘密接她回宫,宠爱有加。
&esp;&esp;在他眼里她不是什么名动天下的公主,她只是一个苦命的小姑娘,而这个小姑娘是他的妹妹。
&esp;&esp;至于她和秦观,罢了……不提了,苏琛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esp;&esp;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琛饮了几杯水酒,面色未改。今时今刻他是来谈判的,不是来吃酒席的。
&esp;&esp;上首坐着的靖北王一直在偷偷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太子,传闻里的周太子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要苏熙和在他手里攥着,苏琛就不敢轻举妄动。
&esp;&esp;“太子是觉得本王这酒席不合口味?”靖北王突然出声问苏琛。
&esp;&esp;苏琛举杯还礼:“本宫只是挂念皇妹安危,若是方便……”
&esp;&esp;话没说完,靖北王打断他,道:“太子不必多想,公主的安危本王会全权负责,定不会叫歹人害了去。”
&esp;&esp;苏琛知道靖北王的意思,他不会让他见她,但是他不让见不代表他不会去找。
&esp;&esp;——
&esp;&esp;自那日我拒绝了靖北王的策反,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都被安置在这个萧瑟的院子里,侍卫已经被撤去,但暗处的暗卫却仍旧在。
&esp;&esp;此时我并不知道靖北王绕过我,已经拉了周国下水,自然也不知道苏琛差点把上雍城翻了个底朝天。
&esp;&esp;唯一不变的是甄袖仍在恪尽职守的监视我。
&esp;&esp;这天傍晚,我忽然闻到浓郁的烧焦气味,推开窗子看着不远处火光冲天,发现着火的地方离靖王府不远。空气里弥漫着焦土味道,隐约夹杂着人们呼喊的声音。
&esp;&esp;我抬头看了看渐黑的天色,心里暗暗打着算盘。
&esp;&esp;甄袖自然也注意到这个变故,她一旋身踏上屋顶,靖北王的暗卫队长陆修飞身过来,沉声道:“甄姑娘,有不少死士正赶来这里,恐怕苏夫人行踪已经暴露。”
&esp;&esp;甄袖在靖北王手里待了十年之久,如今已经是他的心腹,连暗卫长也不得不询问起她的意见。
&esp;&esp;“哪一方的死士?”甄袖浓丽的眉眼微眯,瞧着绚烂的夕阳,心底隐隐不安。
&esp;&esp;“看轻功步法应该是金人。”
&esp;&esp;甄袖语气顿了顿,道:“你去知会一声王爷,就说我去引金人入瓮,一个时辰之后务必支援这里,今夜恐怕有人埋伏靖王府。”
&esp;&esp;陆修不疑有他,抱拳而去:“那姑娘自己小心。”
&esp;&esp;待他走后,甄袖一吹竹哨,嗖嗖嗖——十余个暗卫旋身单膝跪在甄袖眼前。
&esp;&esp;“你们几个随我前去会会那伙金人。”
&esp;&esp;此时夕阳已经不在,天色也灰暗起来,甄袖着一身绛紫衣衫,纤细的手里抓着一柄轻剑,没人知道这把剑下曾死了多少人。
&esp;&esp;嗒嗒——甄袖凌空一个翻身,躲过三个毒镖,她身侧一个暗卫中镖已经栽了下去。她的轻功远比她的剑要好很多,若非如此她现在已经是敌手镖下的亡魂。
&esp;&esp;甄袖脸上蒙着黑纱,眸光里透着冷意。她暗道情况有变,这伙人看起来是褚钰的暗卫。
&esp;&esp;话音未落两个人已经欺近甄袖身侧,她挥剑格挡,眼见情况不妙,一个转身隐于黑暗,她带着的十余个暗卫怕是讨不到好。
&esp;&esp;甄袖几个鹞子翻身赶回院子,却人去楼空,屋子里半个鬼影子都没有。
&esp;&esp;如果陆修顺利将话带到,那么绝不会是靖北王的人手。
&esp;&esp;这时候我已经悄咪咪地走到了屋子外,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