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好相与的人。他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袍子,衣襟袖口都用金线仔细的滚了边,我心中暗想,土默特看起来还算是有钱。
&esp;&esp;“这就是那个大周的公主?”他毫无礼貌的上下打量我,仿佛我只是一件货物,可他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满意我,因为片刻他就撇撇嘴,说道:“看起来真瘦,比木尼拉还要瘦。”
&esp;&esp;我心中还在猜测木尼拉是谁,那边褚钰便轻声笑了笑:“我倒是很久没见木尼拉,上次他还在我院子里咬死了慕莎的猫。”
&esp;&esp;听到这我心中便觉得古怪,果然又听哈尔巴拉哈哈一笑:“是啊,所以我这次来可没敢带,圈在土默特了。”
&esp;&esp;褚钰注意到我脸上的神色,于是侧头对我解释一句:“木尼拉是他的狼狗,瘦瘦的,但是比别的狗要凶猛多了。”
&esp;&esp;“哦?”这人竟然敢拿狗来和我对比,我当然很不高兴:“爷说笑了,我哪里敢和贝勒爷的狗作比,我只是个女人,既不能保护爷也不能猎杀动物,说起来是比狗的用处还小呢。”
&esp;&esp;我这番话一出,哈尔巴拉着实愣了愣,随即拿一种盯着猎物的目光看我,目光灼灼的,烧的我的脸有些不适:“还真是有趣,你可知道上一个这样说话的人如今如何了?”
&esp;&esp;我一点也不怕,反而看着他,微微笑道:“想来如今的坟头草有两米高了吧。”
&esp;&esp;哈尔巴拉举起一杯酒递给我:“这是蒙古最烈的酒,你若是饮了三大杯,我便不杀你。”
&esp;&esp;我并不接,对他讲:“这是大金,贝勒爷是否太过了。”但我不好太打他的脸,于是到:“不若这样,我给贝勒爷舞一曲或者弹一曲,因在这酒量上面熙和实在差劲,若是醉倒了少不得更要惹恼王上和爷了。”
&esp;&esp;哈尔巴拉放下杯子,难得和颜悦色下来:“那就按你说的吧。”
&esp;&esp;我下去准备,依稀听见哈尔巴拉这样对褚钰说:“我倒是第一次见这样牙尖嘴利的女人,我屋里真找不出一个像她这样的。”
&esp;&esp;我只当他在夸我好了。
&esp;&esp;蒙古人并不懂中原的音律和舞蹈,其实女真人也很少懂,难得的是褚钰懂,有次我在假山外面弹得时候,便叫他撞见,吓得我赶紧顺着小路跑了。
&esp;&esp;我穿了件暗绯色的舞衣,随便给哈尔巴拉舞了一曲《湘君》,也不知他看不看得懂。
&esp;&esp;一曲舞毕,倒是很给我面子鼓了鼓掌。
&esp;&esp;褚钰眸光沉沉的,他说:“今日晚了,你先回去吧。”
&esp;&esp;我心中狐疑,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不能违背褚钰的命令,于是矮身一福,退出了小亭子。
&esp;&esp;回去的路上,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然开始往回走。
&esp;&esp;然而走了一会儿,我便在路上发现了……血迹,零星的血迹从小亭子那边过来,怎么?难道褚钰和哈尔巴拉打了起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他们可不会打起来的。
&esp;&esp;我抬脚要走,旁边的一处假山后突地传来一声闷吭,声音些微沙哑,我却觉得有些熟悉。
&esp;&esp;我走过去,入目的是一片带血的衣角,再往上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只是脸颊上带着一道惹人注目的刀伤,给这个分明少年的人添了一抹阴狠。
&esp;&esp;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在金宫里再次遇见这个少年,满泰的弟弟哈斯。
&esp;&esp;哈斯见到是我,手里的刀子指着我,只是现在的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esp;&esp;“你身体好的时候我都不怕你,更何况现在的你。”我笑了笑,对他低声道:“我猜你是去杀褚钰的,显而易见你没有成功。”
&esp;&esp;他别过脸去,闷声道:“不用你管,快滚。”
&esp;&esp;我对他说:“我送你出去。”
&esp;&esp;他震惊了眸子瞧我,不确定的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esp;&esp;我将他扶起来,往一处小路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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