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靖北王是早些年金国封的四大世袭王爵,到了这一代的王爷同皇室更加交好。靖北王膝下只有一子,名唤硕渊,自小悉心培养,文武双全,除了金宫里的殿下们,大都的小姐们没有谁不想嫁给他的。
&esp;&esp;我从未见过硕渊,但听甄袖的描述,文武双全的世子爷,运筹帷幄的少将军,诗词里才华横溢,疆场上铁骨铮铮。
&esp;&esp;硕渊自小虽养在王府里,但金宫确实是经常走动,和王子们一起读书习武,靖北王也做了王子们的叔父。
&esp;&esp;按理说这样的关系,没有什么能把他们破坏掉。
&esp;&esp;但天有不测风云,一切都世事难料,硕渊死在北征蒙古图哈部落一役中。
&esp;&esp;当时褚钰和硕渊一同出战,分别为军队的左军统领和右军统领,后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只有褚钰,硕渊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有传闻说是褚钰临阵退缩,害了硕渊。
&esp;&esp;“但其实是因为什么?”
&esp;&esp;我从不相信褚钰会是个临阵退缩的人,这传闻肯定是假的,但其中的原委,不知道甄袖知不知道。
&esp;&esp;甄袖低声道:“那时候我在外面执行任务,某天突然被召回……”
&esp;&esp;靖北王几乎将手里能调回来的暗卫都动了,包括甄袖,一共十个人,皆是暗卫里的好手,从未有过任何差错的。
&esp;&esp;只有一个命令,找到世子,哪怕是尸体。
&esp;&esp;即便是尸体也要找回来,接到这个命令的暗卫们,心如明镜一般,世子多半凶多吉少。
&esp;&esp;终于找了半个月,在漠北的一个荒山里,一具已经渐渐腐败的尸体被找到,虽然腐败但肉眼便可辨别,这具尸体就是世子爷,不会有假。
&esp;&esp;事情当然不会就这样结束,尸体衣襟里,牢牢的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褚钰暗通蒙古。
&esp;&esp;虽然甄袖那时候表示,尸体腐败成这样,字条如此清晰可见,未免虚假,但那时候她的话还没有后来那样有可信度,自然没人听她的。
&esp;&esp;有好心的暗卫告诉她:“即便是有假,也不该我们说,主子自会有决断。”
&esp;&esp;甄袖心想,王爷此时此刻被悲伤仇恨冲昏头脑,肯定不会注意这大约是个圈套。
&esp;&esp;这张字条被带回王府,当夜靖北王便带着字条进了金宫。
&esp;&esp;一整夜也没有回来,议政殿的烛火也燃了一晚上,没有人知道靖北王和金王说了什么,只知道第二日靖北王便举家离了大都,住到了边城。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谁也不敢提及,谁也不想提及。
&esp;&esp;我唏嘘道:“即便是现在也没查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甄袖瞧着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主子一直都说夫人聪慧,不若夫人猜猜看?”
&esp;&esp;我捏了一把她的腰,啐道:“好你个小妮子,半点没和你主子学好,就会让我猜这幺蛾子。”
&esp;&esp;我瞧了她两眼,狐疑道:“褚钰他是大金的王子,不会有理由背叛金国,那张字条出现的蹊跷,铁定是有人陷害,离间王爷和大金或者和褚钰的关系。”
&esp;&esp;“从获利角度,靖北王手握重兵,若是和王室生分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的对她说:“我好像明白了!是蒙古!对不对?”
&esp;&esp;甄袖笑意渐浓,毫不吝啬的赞我:“夫人果真是聪慧之人,年代久远的事情,仅仅听我说,便猜得出来。”她微微颔首:“就是蒙古,大四部里一个也跑不掉,当年他们怕金国吞并,便想了这样一出离间计,毕竟金国可为将的王子也就是主子,厉王是不行的。”
&esp;&esp;“所以这也是褚钰执意如此吞并蒙古的原因吗?”
&esp;&esp;甄袖低声道:“一半一半吧,蒙古的罪孽也不光是咱们,早些年西赵西夏也不是没被他们侵扰过,世道如此,谁也怪不了。”
&esp;&esp;说到这,我也微微叹了口气:“我曾经说过一句话,惹恼了他,现在想来,是我过于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