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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远处雨雾迷蒙中的皋兰山在青白的天际下若隐若现,此时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撑着一把油纸伞,伞面画着红樱,蜿蜒婉转在整个素布上。
&esp;&esp;晴玉穿着一身鲜丽蜀锦襦裙,裙摆绣着娟鸟,依偎在我的身侧,额间的碎发被雨滴打湿,粘在额角。
&esp;&esp;我们的身后是金城洞开的大门,当我得知这城池里没有驻军时,我便明白了褚钰的真正意图。
&esp;&esp;他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六万军马拆开,逐个击破,是以当我感受到脚下隆隆的震地感时,我就知道褚钰这回是又赢了。
&esp;&esp;“姐姐……我怕……”晴玉煞白了脸色,是真的害怕。
&esp;&esp;我见状用另一只手搂紧了她,低声安慰道:“别怕,你的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esp;&esp;晴玉怯怯的望着远方,并不说话。
&esp;&esp;当轰隆隆的马蹄声渐行渐近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为首将领的样子,哈斯那张颇为异域的脸有些突兀,他曾对我说他的母亲是龟兹人,发色浅眼窝深。
&esp;&esp;吁——
&esp;&esp;油纸伞微微上扬,我看进哈斯的眼里,他的神色我说不清,搅着那股复杂的,仿佛在说:你怎么又被当了筹码送出来。
&esp;&esp;我轻笑着拿出一个匕首,指着晴玉的脖颈:“哈斯,对长生天起个誓言,不准屠城,不准伤人,不准烧杀轻掠。”
&esp;&esp;他胯下的马似乎有些烦躁,往前踏了两步,我的刀子便又挨近许多:“答不答应?”
&esp;&esp;然而哈斯欲言又止,没有说话。
&esp;&esp;“呵,几月不见,胆子倒大了起来。”
&esp;&esp;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背脊凛然,侧眸看去,便见了一个令我出乎意料的人。
&esp;&esp;“你!如何会在这里?”
&esp;&esp;眼前这个伪装成蜀兵的人,竟就是该率军去打褚钰的东邾!他竟在这,那另一路三万人……
&esp;&esp;东邾跳下马,一步步的走近我:“现在放下刀子,或许看在我还没生气的份上,饶了金城这群懦夫。”
&esp;&esp;蜀兵的袖口都会绑上一条红丝带,这身甲衣穿在东邾身上,格外的英姿飒飒。他将手抬起来,手心朝上递给我,红丝带在风里飘转:“把刀子给我。”
&esp;&esp;我咬紧牙关,不想对东邾做出一点妥协:“不准你们伤害金城人。”
&esp;&esp;倏然,东邾出手打掉了我的匕首,刀尖往晴玉脸上跌去,我用手挡了一下,伤的不深出了点血,索性没伤到晴玉。
&esp;&esp;东邾一把揪过我的衣襟,容色比上一次见到的时候还要阴沉两分,不知道这几个月他在蜀国经历了什么,但个子倒是蹿起来不少。
&esp;&esp;“我可不再是之前的东邾了,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正说着话的时候,晴玉掰着他的手,一边掰一边道:“混蛋,放开姐姐。”
&esp;&esp;东邾随手一挥,晴玉便跌坐在地上,他哼笑一声:“果真是疯的厉害,管什么人喊姐姐不好,非要喊她?”
&esp;&esp;他的手臂很有力,我挣脱不开,似乎是恨极了我仿若要直接将我掐死,但我知道他不会让我死。
&esp;&esp;东邾最终还是放开了我,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止不住咳嗽的我,我不敢抬头去看,他已经变了,变得可怕,好像是一个刽子手。
&esp;&esp;“你是自己起来,还是我派人拖你进去?”他的话好似从地狱中出来般阴沉。
&esp;&esp;我想了想自己的处境,发现还是不要触怒他比较好。
&esp;&esp;于是我拢了拢衣襟,轻咳着站起来,东邾哼笑:“早点乖乖的,不至于受罪。”
&esp;&esp;我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
&esp;&esp;——
&esp;&esp;我睁开眼睛,缓了缓,淡黄色的帐幔泛着沉闷,好似要把人压得透不过起来。
&esp;&esp;东邾进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