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到的时候,江成正从屋子里出来,见了我的微微一愣,继而拱手见礼:“给娘娘请安。”
&esp;&esp;我对他摆手免礼,问道:“陛下可在里面?”
&esp;&esp;江成微微颔首:“在。”
&esp;&esp;我举步便要进去,却被他叫住:“娘娘。”
&esp;&esp;“怎么?”
&esp;&esp;他似乎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只是对我说:“娘娘仔细着脚下。”
&esp;&esp;我淡笑着应道:“多谢大人提点。”
&esp;&esp;宣明殿内,一如往昔,焚着淡雅的熏香,闻之令人安逸舒适。
&esp;&esp;褚钰一身玄衣端坐于案几后,手中擎着一本折子,也不知是哪个臣子递来的。
&esp;&esp;我走过去,他抬头看了看我,示意我坐。
&esp;&esp;“平珺,怎么突然来找孤?”他状似不经意的对我说。
&esp;&esp;我并不想和他拐弯抹角,对他直说:“听说今日大殿上你下旨要改国号。”
&esp;&esp;他这才搁下手里的奏折,一瞬不瞬的瞧我:“不错。”
&esp;&esp;我抿了抿唇角,对他说:“如果你是因我之故,其实不必如此。”我语气微顿,继续说着:“此乃国家大事,陛下当三思而行。”
&esp;&esp;他却对我说:“这就是孤三思而行之后决定做的。”
&esp;&esp;我欲开口再讲什么,褚钰却又继续说道:“这是孤这么多年来最想做的一件事,平珺,你不必再劝。”
&esp;&esp;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内心涌出感动,走过去轻拥住他。
&esp;&esp;“谢谢你。”我在他耳边低声道。
&esp;&esp;这一声谢谢其实早就该说,虽然此前遭遇众多苦难,但守得云开见明月,一切都尘埃落定,他将我护的很好。
&esp;&esp;“那你要怎么报答我?”
&esp;&esp;我认真的看着他,跌进他浅棕的眸子里:“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
&esp;&esp;褚钰笑着点头:“那自然是极好。”
&esp;&esp;我坐到他的旁边,侧头瞧那一摞奏折,轻声道:“都是因为改国号递进来的吧。”
&esp;&esp;褚钰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
&esp;&esp;“褚钰,不用改了。”我对他温和的笑笑:“我嫁给了你,便是金国的人,你若是改了国号,百年之后我魂归地府,找不到金国的路怎么办?”
&esp;&esp;他握住我的手,轻声道:“平珺……”
&esp;&esp;我亦回握住他:“褚钰,听我一次,这国号你不必改,我明白你的心,若是真要补偿我,我只想向你讨一个人的命。”
&esp;&esp;“一个人的命?”
&esp;&esp;我点头肯定:“对,这个人是个女人。”
&esp;&esp;——
&esp;&esp;金崇元二年九月初四,大雨。
&esp;&esp;雨水噼噼啪啪的打在窗楞上,彼时我坐在雍和宫殿内,耳边听着雨水玲珑作响,哀叹院子里的红枫树怕是躲不过这一劫,叶子该要落得一干二净了。
&esp;&esp;二丫自外面回来,解了身上的蓑衣,在回廊下抖了抖衣摆上沾的雨水。
&esp;&esp;“长乐宫怎么样?”我端起一杯热茶,不经意的问道。
&esp;&esp;“乱着呢。”二丫微微蹙眉,回道:“刚快马去了大都递消息,最快也要后日才能晓得陛下的意思。”
&esp;&esp;太后的病一直拖拖拉拉的治着,不知道是不是褚钰要改国号的事情刺激到了,病情急转直下,眼见着就要不行了。
&esp;&esp;这光景可巧褚钰去了大都办事,猜测是和北边的国签些议和条约,所以永安宫内,我的地位是最高的。
&esp;&esp;然而,我一点也不想管这些破事。
&esp;&esp;这时应门的小丫鬟来禀,说太医院的张太医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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