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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了,只有电视机里还在播放着节目。她满肚子好奇,却不敢从猫眼里偷看,跑进卧室,钻进被窝瑟瑟发抖。
&esp;&esp;倦意如同梦魇一般袭来,睡眼蒙眬中,她仿佛看到外公轻轻抚摸自己的头,温柔地问:“小舟,为什么不看我给你的笔记?”
&esp;&esp;“我不想看,从小我就觉得,外公的世界,是我不能理解的。”
&esp;&esp;“傻孩子,有些事是你想逃也逃不掉的。”外公的嗓音轻柔,暗含一丝悲伤“谁叫你是我的外孙女呢。”
&esp;&esp;蓦然惊醒,她听到走廊上嘈杂的人声,凑到猫眼儿上一看,走廊里站满了人,全是街坊四邻。她鼓起勇气打开门,看见不少警察从旁边屋子里进进出出,她连忙拉住一个中年妇女。
&esp;&esp;“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esp;&esp;“那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死了。”中年妇女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跟她养的猫一起死在家里,那只猫头上还插着一支红铅笔,真是惨啊。”
&esp;&esp;白小舟一惊:“她是被杀的?”
&esp;&esp;“我哪知道,听说死得很奇怪。”中年妇女压低声音“她家的水龙头没关好,水浸下去把楼下淹了。物业的人来敲门,没人应,就打开了,谁知道她竟然死在屋里。而且全身皱巴巴的,要不是那一身吓人的打扮,都没人认得出来是她。”
&esp;&esp;正说着,尸体被抬了出来,身上盖着白布。经过白小舟面前时,尸体的手滑了下来,白小舟轻轻地吸了口气,那只手干瘪发皱,就像一具木乃伊。
&esp;&esp;她迅速回到屋里,打开柜子,找出外公留下的笔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书皮翻开。里面全是外公的日记,外公俊秀的蝇头小楷甚为赏心悦目。
&esp;&esp;公元1917年星期五晴
&esp;&esp;此次进沪访友,路过北东村,见一抱猫老妇,猫通身全黑,双目明黄,恐已通灵。时正值修建铁路,征房征地,老妇不肯出屋,村人将其强行拖出,黑猫立死,老妇亲手埋葬黑猫,亦归天,其身迅速破败,如同人腊(中国古时称木乃伊为人腊)。老妇屋中寻获一红纸,上书某某氏嫁入某某宅,落款为嘉庆元年,距今已一百二十载。余观其屋风水,处一阵中,堂屋为阵眼,黑猫司阴,坐镇眼则鬼差不能入内摄魂,今屋毁阵亡,则主仆皆死。
&esp;&esp;白小舟“啪”的一声关上笔记,心中疑云重重。若隔壁那女人也是如此,但屋子没有被毁,为什么会死呢?是因为猫死了吗?猫为什么要让她去女人家?昨晚那个男声,又是谁?
&esp;&esp;她吞了口唾沫,再次看着手里的笔记。
&esp;&esp;公元1917年外公就已能去上海访友,他究竟活了多久?
&esp;&esp;公寓楼底。来来去去的人流中,一个颀长的身影立起良久。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喂,老师,这里有个人嗯,没错,一个很特别的人明白了。”
&esp;&esp;他抬起头,嘴角上勾:“总有再见面的那天。”
&esp;&esp;隔壁的女人死后,平静了一个多月,白小舟收到了凝华学园的入学通知书。
&esp;&esp;凝华学园是全国赫赫有名的学校,占地数千亩,从幼儿园到大学无所不包,有全国最好的硬件设施和软件设施,是很多人挤破了头也想进的高等学府,从这里毕业的学生,没有找不到好工作的。
&esp;&esp;白小舟长长地松了口气,重重地倒在沙发上,陷进柔软的沙发里。
&esp;&esp;终于考上了,她在沙发上打滚,考上了考上了,终于跟妈妈有个交代了。
&esp;&esp;她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远在异国的父母,拨通了电话,却一直没人接,她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话筒,难道妈妈不在家?她又打爸爸公司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年轻女人,声音很甜:“请问您找谁?”
&esp;&esp;“我父亲白修谨白芝国在吗?”她爸爸名修谨,字芝国,以前听他说过,他在公司喜欢用芝国这个名字。
&esp;&esp;“白总去南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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