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让向霁不高兴了。于是又说:“走,咱们去坐地铁吧!”
向霁抬脚就要走,朝着夏渊指引的方向,大步流星,一个人冲在前头。
何迟连忙拦住向霁,伸手擒住她的胳膊。
“打车吧!”
向霁飞快甩开何迟的手,厌恶地瞪了一眼何迟。
何迟如坠冰窟。离得近,他清楚地瞧见了向霁眼中的嫌弃。他再也没法子自欺欺人了。肝肠寸断之际,他忍不住想:究竟,她是害怕夏渊知道我们曾经的事儿,还是真的打心底里憎恶我?所以才用瞧垃圾病毒的目光望着我?
夏渊摆摆手,“不用了,哥。地铁就在前边儿,走两步就到了。”
何迟勉强回过神,注意到了向霁脚下的细跟凉鞋,一边掏出手机,一边麻木地说:“我来打车,终点设在哪里?”
夏渊拉了何迟一把,又说:“别了,路上肯定堵!”
何迟暗忖:她上学那会儿就娇气,每天都是家里派车接送,哪里吃过这样的委屈?
“没事。今天好歹是,她的生日。就算我给她赔罪吧。”
夏渊想了半晌,也不再推辞,将向霁的住址报了。
向霁抱臂背对着他们,由着他们商量,一声不吭。
等车来了,向霁一马当先,跳过何迟替她打开的后车门。径直向前,单手打开了前车门,坐在副驾上。
何迟与夏渊也不敢有意见,乖乖上车了。
向霁沉默着望向窗外的风景,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当年与何迟的一幕幕往事。她不自觉涌出了泪水,哭得很压抑,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有那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眼泪不停地落了下来。
车内光线很暗,向霁又侧着头,何迟瞧不见她的神情,不免有些担心。
夏渊却拍拍何迟的手,示意他看手机。
何迟低头看去,只见夏渊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
夏渊:哥,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坏事?你犯天条了吗?向霁她脾气很好的,我认识她以来,她从来没生过这么大的气。比上次还吓人呢!
何迟双手在打字框里删删改改,一腔委屈无处诉,什么也不能承认。
何迟:都过去了。
夏渊:哥,你可把我害惨了!
何迟盯着夏渊,神情复杂,双眸晦暗不明。
他在心里对夏渊说:你才把我害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了。
向霁迫不及待,打开车门,毫不眷恋地反身离去。
车上的三个人都傻傻地望着向霁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来。
司机问:“接下来去哪儿?”
夏渊便改了地址,让司机掉头送他们回家。
车上古怪的气氛终于结束了。
夏渊抱怨道:“哥,你跟我说实话吧,你到底怎么惹她生气了?”
何迟一言不发。没一句能说的。怎么惹她生气?我把她甩了!
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何迟心不在焉地说:“会好的。她会原谅我的。”
司机憋了一路,此时忍不住搭话,“小兄弟,哄女朋友呢,是需要技巧的。这我就得说两句了,人家小情侣出来玩,你怎么好一直跟着呢?这不是电灯泡吗?你缠得这么紧,你哥哥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嫂子娶回家呀?”
夏渊生气地反驳,“大哥,那是我女朋友,不是我哥女朋友。”
司机大吃一惊,立马赔礼道歉,说话圆场。
何迟好似做了什么决定。他猛然抬头,说:“大哥,靠边儿停车。”
夏渊好奇地问:“哥,你去哪儿?”
“我突然有事。”何迟从兜里翻出两百块钱,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何迟全身血液上涌,他疯狂地奔跑,沿着向霁回家的方向,拼命靠去。就像是当年高考结束后,四处寻找向霁一样。不同的是,当年他没有方向,只能漫无目的地瞎跑。然而现在,他却知道了终点。他知道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能找回朝思暮想的爱人。
不久,何迟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因为他看见了向霁。
向霁正坐在楼底下的长椅上,寂静无声。听见动静,侧头撇了他一眼。
何迟一步一步地走向她,也坐了下来。
“你是在等我吗?”
向霁卸去了全部的伪装,她恶狠狠地盯着何迟,用命令地语气说:“我们的事,不要告诉夏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