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安静一点。”
坐在步六孤阳副手的将领开口了,这位即便在整个营帐之中的将领里都是最独特的一位,其他将领虽然也是身着甲胄,但是也都是做个样子穿的皮甲而已,毕竟现在他们还没正式参战。
只有这位将领,不但全身穿着重甲,甚至在脸上还盖着一张铁面具,看起来颇为怪异。
这位重甲将领抬头看向了那名魁梧将领开口说道:“你是想把我们这些将领背着主帅聚在一起议事的事情弄的天下皆知么?”
布木布身材高大异常,几乎快是那重甲将领两个大了,一看就是猛将中的翘楚,可在这位重甲将领开口之后,他居然一下就变得无比老实,消消停停的坐回椅子上。
“冯十六,你是大将军最信重的部下,也是我等边疆诸军中最能打的,你觉得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步六孤阳看向了重甲将领,脸上流露出了一抹问询之色,后者闻言沉吟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这事来的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办才好。”
“特娘的,实在不行,老子就直接反了!”
布木布冷哼了一声,脸上满是怒容,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大将军对我布木布恩重如山,要不是大将军垂青,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山窝子里面喝风吃沙子呢!”
“到时候我直接带兵劫了监牢,带着大将军去大周,拓跋家不想当人,老子还不伺候他了!”
“住口!休要妄言!”
听到布木布的这番话,步六孤阳的脸都绿了,他虽然也很敬仰叔孙通,想给后者鸣不平,但是为了后者造反的事他是不可能干的,毕竟他和布木布这种平民出身的将领不同,步六孤在北戎是大姓世家,家底都在北戎都城,他要是在这造反了,他一家老小都要死!
“为今之计,咱们还是先想办法见大将军一面,听听他的意见吧。”
冯十六这个时候开口了,他看向了营帐之中的一众将领们说道:“归根结底这事情的源头要落在拓跋家和咱们边疆军伍身上,咱们这些当下属的,总不能替大将军做出决定。”
“冯兄言之有理。”
听到了冯十六的话,在场的一众北戎将领们都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见大将军的事情就由我来想办法吧。”
步六孤阳看向了众人开口说道,他是北戎边军的司马,负责整个边疆驻军的后勤,能干这个职位的不一定很能打,但家里一定很有势力,至少在和后方大本营的关系上一定是相当亲近的。
所以这件事情交给他,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大家都散了吧,毕竟咱们都是偷偷出来的,要是一会咱们那位公主殿下一时兴起想找谁聊一聊却找不到人那可就麻烦了。”
一众将领们分批次离开了营帐,最后整个营帐里就只剩下了步六孤阳和被他喊住留下的贺赖安西两个人。
“步六孤兄留我为何啊?”
贺赖安西看着面前一脸难色的步六孤阳,心中已经知道了后者的大概打算,脸上却依旧装作无辜,明知故问的开口问道。
“贺赖老弟,这整个北戎边军里就只有咱们两个是正经的世家子弟出身,我思来想去,这事我也就只能跟你商量了。”
步六孤阳一脸苦笑的看向了贺赖安西,在心中斟酌了一会用词之后对后者开口说道:“从现在的形势上来看,拓跋家和大将军的矛盾马上就要到了彻底爆发的时候了。”
“你说万一到时候大将军真的振臂一呼,举兵造反,咱们怎么办?”
“你我可不像是布木布那个老光棍,咱们可都有家小在都城,在陛下的眼皮底下啊!”
“那步六孤兄你是什么意思?”
贺赖安西微微皱眉,试探性的看向了步六孤开口问道。
步六孤阳低下了头,轻声开口说道:“我想的是,咱们要不要和公主殿下通个气什么的。”
“你想背叛大将军?”
贺赖安西故作惊讶,步六孤阳连忙伸手捂住了前者的嘴,苦笑着开口说道:“我当然也很为大将军不平,毕竟他老人家待我确实不薄,我要是孤身一人的话,跟着大将军造反也不是不行,左右不就是一条命么?”
“可我现在不是没那个条件么,再说了,造反这种事,你先别说能不能成,就是传出去了,它也不好听不是?”
“所以步六孤兄你的意思是?”
贺赖安西微眯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