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
罗侯吆喝一声,博罗子等人双手闪动,眨眼就把饭菜夹光了,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把燕惜看傻眼了。
罗侯笑骂道:“一群混账,都是饿死鬼投胎吗?好得给客人留点啊!”
博罗子嘿嘿傻笑,像个孩子一样含糊道:“他们都在后厨偷吃了!大人,下次让我去后厨帮忙吧!”
罗侯摇了摇头,从柜子里搬出新的饭菜嘱咐道:“慢点吃!不然噎死了我还得给你们挖坑!”
“哇!好吃好吃!”
“你给我留点!”
“蠢牛,给我把盘子放出来!”
“那么多人还没吃呢,你怎么把盘子搂起来了?”
“快点吃啊!手慢就没了!”
饭桌上一团匪气,看得燕惜暗暗咋舌,这画面要是被外人看去非要笑死不可。
“饭菜不合胃口吗?”
燕惜愣了一下,揖礼道:“很好吃!”
罗侯嗯了一声,和蔼道:“这就是家宴,放轻松点!”
燕惜回过神来,捧着个酒杯揖礼道:“羽族使臣燕惜奉吾王之命前来贺礼,祝大士万安,祝山水部风调雨顺,水谷丰登!”
罗侯嗯了一声,端着一杯茶水碰了上来,把燕惜看愣了。
大荒宴席上可没有碰杯的习惯,都是遥遥举杯示意。况且那杯子里清香缭绕翠叶漂浮,一点酒气都没有。
燕惜愣道:“大士,你这个是……”
罗侯脸不红心不跳道:“高级药酒!”
博罗子实在绷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来,口水和饭菜都喷桌子下了。
单酒面露古怪之色,对着身旁的观广知低声道:“大人不喝酒吗?”
观广知捂嘴道:“大人滴酒不沾,去年就拿着碧螺春忽悠大伙了,说他杯里的酒更高级。梅欧黛那会拆台道:这么厉害?给我尝一口!”
单酒咧嘴一笑,正色道:“咱们也当给大人敬酒了!”
观广知点了点头,和单酒一块起身敬酒,让场子又热闹了一小会。
燕惜没想到山水部竟然是这样吃席儿的,有点热闹又有点吵闹,饭菜是真的好吃,胜过她之前参加的所有宴席。
异族人不摆架子不管事,坐在一旁看部众闹腾。
好在院子里有大阵流转,将众人的魔力和气血都封禁起来,再怎么闹腾也不会过火。
酒过三巡,燕惜不好意思道:“大士,燕惜能否求您一件私事?”
私事?
罗侯挑眉道:“何事?”
燕惜支支吾吾的,期待道:“大士能否帮我裁一件衣服?”
嗯?罗侯皱眉道:“我又不是裁缝,裁什么衣服?”
燕惜呆住了,磕磕巴巴道:“像羽信使的那件衣服,那种…好看的衣服…”
罗侯撇着眼道:“你看我像个穿针引线的绣娘吗?”
“那……羽信使那件衣服,还有小鹿她们的衣服呢?”
罗侯笑了一声,也不解释,让燕惜一阵失落,连手上的鸡腿都吃不香了。
晚宴在半夜时散场,鹿晨林手提肩扛的送燕惜去别院,宽慰她道:“燕姑娘刚才跟主人求取衣裳了?”
燕惜闷闷不乐的点了个头。
鹿晨林笑道:“燕姑娘且先在使馆歇一晚,主人没有当面拒绝,此事就还有希望!”
燕惜怔道:“你家主人还有衣服?”
鹿晨林崇拜道:“我等手艺不及主人的万分之一,主人每天都在处理山水部的大小事务,要裁衣裳也得有空才行!”
燕惜点了点头,患得患失的等着。
于此同时,千万里之外的安戈原上灯火通明。
仓收是安戈原的库房管事,眼下冰天雪地,又到打开库房的节点了。
他手捧魔能石,碎碎念叨,沉寂了多年的库房大门徐徐打开,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仓收忽然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库房里宝贝堆积如山,怎么可能会有霉味?
众人呼啦涌入库房,目瞪口呆。
千丈方圆的库房一尘不染,东西被搬得干干净净,连货架子都没了。
仓收哆嗦着嘴皮子道:“快!快!报告乌王!”
乌族的宝库被窃了,连货架都被偷了,只剩一块地皮。
消息不胫而走,想捂都捂不住。
乌族长老们聚在一起,气愤填膺的斥责异族人的盗贼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