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我们的合约还要很久才能到期。”
“没想到你还有经纪人,”沈霖记得同学聚会那天,喻真说她是个很有名的画师。
“嗯,最开始是自己做的,但是我不擅长营销和谈判,所以把这些事都委托给公司了。其实和自由职业者也差不多,大多数时候我都在家工作。”
也就是说,她是个不太有圈子,也不会被流言影响的人,她甚至有足够的时间陪他表演情侣。
闻静希望沈霖能察觉这层意思。
服务员将牛排端了上来,替他们满上果汁。
闻静道了谢,摩挲着杯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沈霖。
他手指轻叩桌面,垂着眼,眉头拧起几分,但又慢慢松开。
终于,他抬起眼。
“闻静。”
沈霖说得很慢,不知道是给他、还是给她反悔的机会。
“如果你不介意过年陪我回家的话,那合作愉快。”
他向她伸出手。
作为插画师,闻静习惯于去以美术的眼光观察事物,沈霖的手从很久以前就是她喜欢的类型。
指节修长匀称,背面能看到清晰的血管,有种明透的质感。
闻静只同沈霖握过一次手。
那时高中同学经常比赛掰手腕,他像个擂主似的整天有男生跑来跟他比。
有一天下课,围着他的男生走了,她鼓起勇气对他说,“沈霖你要不要和我比一下,我也想试试。”
他淡淡瞥了她细瘦的胳膊一眼,懒懒地伸出手,手肘搁在桌面上,笃定道:“你两只手加一起都掰不过我。”
她试探性地伸出双手,因为紧张握得很松。
沈霖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震惊:“这怎么掰?闻静你不会连掰手腕都没玩过吧?”
她心一慌,立刻紧紧握住。右手手心贴着他的手心,左手手心硌着他的指关节。
随着他开始用力,皮肤摩擦的触感让她腾一下红透了脸,毫无抵抗之力,一下就被他摁到桌面上。
沈霖惊叹:“你力气好小啊。”
闻静迅速抽出双手,低着头冲出了教室。
在她落荒而逃时,还听到十六岁的沈霖在她背后气笑,“闻静,不就掰手腕输了吗,你至于生气吗?”
“后悔了?”
属于成年男性的低沉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闻静抬头。
二十五岁的沈霖垂眸打量着她,淡淡一哂,一副并不意外的神色,预备撤回那只手。
闻静抓住了它。
二十五岁的闻静已经长进了很多,不会再因一个短暂的牵手方寸大乱,可以礼貌地握一下,然后很有分寸地放开。
而后微笑着说:“没有后悔,我也得麻烦你陪我回趟家。”
但或许那更糟糕。
意味着一次短暂的牵手,已经不再能让她觉得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