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燕谦温和的朝温岚走去。
第一次牵她手的动作却熟稔得像做了千百遍一般。
他听见自己用一种非常郑重又非常后怕的声音说,“以后不要乱跑。”
“没有哦。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温岚俏皮地朝他眨眼,却发觉他整个人僵硬如木头一般,眼睛好像也不会眨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你没事吧?”温岚试图抽出手,触碰他的脸颊,可双手都被捏得紧紧的。
燕谦重重把她拥入怀中,如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幸好你没事。不然,我会让这些人都下地狱的。”
温岚抬手拥住他,甜甜一笑,“那在这些人下地狱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也是原主魂断的地方。
燕谦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单独做这一切,为什么会熟悉这里的地形。
他什么都没有问。
只是像主人的听话小狗,乖乖跟着她往前走。
温岚带着燕谦沿着山里的羊肠小道走了2公里,来到了一处不算新的瓦房前。
这是万宁村陈民的家。
燕谦静静陪着温岚站在窗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对话。
“那个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带回家?花了家里所有积蓄,必须让她给俺们生个娃。”佝偻着背的老人,提起烧热的开水,注入看不清颜色的暖瓶之中。
而老人的脚边不远处,一个铁制的笼子里,黑糊糊的一团东西正在蠕动。
“别提了。丽姐让我过两天才去呢。”陈民心烦地抽了口纸烟,没好气地道。
“丽姐不是说了,这次一定给你安排个黄花闺女。怎么又给你送个别人睡过的贱货!”
“我有什么办法!我们都靠丽姐吃饭呢。”陈民咂摸两口香烟,烦躁得搓了搓头皮,“丽姐说了,她这次送我的丫头,可以睡,也可以打,但不能把人整死了。她留着有大用的。”
老妈妈原地跺了两脚,喊叫起来,“丽姐把我们当什么人了?我们娶媳妇是为了传宗接代的。要不是她之前送来的彩花丫头被人弄坏身子生不了,我们也不会赔上积蓄又买新的。”
说完,老人浑浊的眼珠子一转,“不让整死,那就把腿打断。一样能生娃。”
这时,听到自己名字的彩花——笼子里的那团黑糊糊东西,呆呆傻傻抬起头,尖叫出声,“阿妈阿妈,我也可以生娃。我是看家狗,我最听话了。不打不打。”
窗外的温岚这才看清楚彩花的脸,以及彩花的身体。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彩花脸上没了血肉,皮骨深深地往下凹陷着,像是模具店里摆放着的骷髅娃娃。
更可怖的是,彩花只有上半身,自肚腹以下,都没了。
半截身体末端,被抹了黑糊糊的烟灰似的东西,彩花刚刚又蜷缩着,所以才像个蠕动的肉虫或是什么动物。
“你?”老妈妈看了彩花一眼,嘴巴一撇,“就不算个人。今晚我就把你宰了。免得影响我新儿媳妇。”
温岚皱眉看着屋内的人,眼神越来越冷。
人贩子该死,买家也可恶!
现在,他们更该死了!
燕谦的拳头也捏得死死的,白净的脸上反而带了笑。
这个世界辜负他没关系,可伤害她就触及他的禁区了。
这黑心肝的一家人,现在就可以下地狱了。
“我们一起送他们下地狱吧!”温岚侧脸看他,眼中映着熊熊的凶光。
燕谦握紧她的五指,赞许地点头。
于是,一个主动进屋借水喝,一个悄悄绕到房屋侧间抽出拖拉机里的机油。
进屋的刹那,温岚就感受到男人投放自己身上的黏腻目光。
她却装作不知,主动朝男人走近。
这是被砍断身体的彩花,第一次在家中看到陌生人,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后知后觉地大喊警告:“快跑!快跑!他们不是人!他们会害死你的!”
明白儿子心思的老妈妈,重重踢了踢笼子,粗暴扯着彩花头发就往屋后走。
陈民意外发觉眼前的小丫头胆子还挺大,看到彩花的半截子身体也不害怕。
“她是谁呀?”温岚站定在男人跟前,目光仍好奇追随着。
陈民瞧着温岚漂亮的小脸,嘿嘿笑了声,“谁知道呢。”
“哦~你不说实话是吧。”温岚漂亮的小脸一冷,眉头一扬,挂在窗边的镰刀就被她勾到了手上。
粗糙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