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热热闹闹的晚餐吃得很是安静,连唐莎都下意识地只夹自己面前的腌鱼吃。
季宁宁把菜分配到各人碗里,他们才大口吃起来。
吃完饭,唐溪和唐莎就上楼写作业去了。
平时唐溪是不会这么乖的,今天犯错了,也知道要好好表现一下。
两人前脚刚上去,唐云生后脚就也要跟上去。
季宁宁又拉住他:“你干啥?”
唐云生震惊地看着她:“你忘了吗?我去教育唐溪啊!”
“不是……现在不是刚刚吃完饭嘛!而且他们又都在写作业,就不能晚一会儿嘛……”
唐云生站在台阶上,他本就比季宁宁高一截,这么看着她,他有一种睥睨着季宁宁的感觉。
“我算是看出来了,宁宁,你就是不想让我和唐溪谈论这件事,对吧?”
唐云生抱着手臂,就这么看着季宁宁。
季宁宁感受着头顶的死亡凝视,有点不好意思地把他从台阶上拉下来。
“这事儿,你也不能全怪唐溪,他不是都说了,是那个女孩跟他说想要剪头发的嘛……咱们得想想这事儿怎么跟他说才是,不然磨灭了他以后帮助同学的热心,那不就矫枉过正了吗?”
唐云生任由她拉着自己到院子里坐下。
9月的夜晚,空气里透着桂花的香气,他下午刚刚被老师骂了的抑郁心情也得到了缓解。
“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季宁宁拉着一张小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小声说:“我觉得吧,教育孩子主要还是要靠春风化雨,太依赖棍棒反而容易让孩子产生逆反心理,除非孩子犯的错是原则性的,需要一次性让他长记性的,那决不能姑息!不过今天这事儿吧,我们还是得问问清楚,你觉得呢?”
唐云生一挑眉:“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合计合计。”
季宁宁凑在唐云生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唐云生自小是家里的老大,父母又是那样的性子,小时候他自己犯了错,唐有民爱面子,不把唐云生揍一顿,邻居那里也都不好交代,因此挨过的打一点不少。
弟弟妹妹出生后,田翠兰顺理成章地把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交给了唐云生,一个小孩子,怎么能管好另外两个?
可想而知,唐云生小时候从他父亲那儿学来的,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揍。不是他俩挨揍,就是他自己挨揍,思来想去,他决定让两个小的挨揍。
以至于到了现在,唐云生依旧觉得,如果这孩子犯了错他不揍,他出门也要被指指点点的。
可是听了季宁宁的办法,他想要尝试一下,如果不打孩子,是不是也能教育好。
小时候被唐有民打的场景历历在目,打在身上的感觉真疼啊,若是可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一遍。
“等会儿看我脸色行事,我一看向你,你就瞪着他,台词都记住了吧?”
季宁宁在楼下又叮嘱了一遍。
唐云生第一次干这种事儿,感觉还有点儿紧张,把几句词又念叨了几遍,点头:“嗯,记住了。”
说完,他就摆起一副严肃的样子。
他脸部线条本就刚毅,故意板起脸时,两条眉毛倒竖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双眼睛似乎有怒火要喷出来,十足的威严。
就是被这样的眼神看一下,唐溪就足够害怕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
唐溪听到上楼的脚步声,心里一紧,拿着笔的手停住,眼泪也不争气地开始往下掉。
唐云生一进门就默不作声地坐在一边。
季宁宁拍了拍唐溪的肩膀:“怎么了?跟我说说,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季姨,你不是……说,爸爸不打、不打我吗?他怎么……也上来了?”
唐溪抽抽搭搭地问。
季宁宁说:“我们就是想一起上来听听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说说,是不是就是老师说的那样,你是故意把那小女孩的辫子割掉的吗?”
唐溪偷偷看了一眼唐云生,发现他并没有看着自己,这才说道:“是陆月萍,说她想要短头发,但是她妈妈不同意,就让我帮忙,正好我有小刀,就帮她割了,谁知道,就割了一点,她就哭了……”
季宁宁连连点头,问道:“溪溪,你的小刀是哪里来的?”
唐溪的眼神闪躲起来。
季宁宁看了唐云生一眼,对唐溪说道:“溪溪,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