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兰脸色难看,但为了哄到兰宝儿,又讪笑着说,“兰宝儿,孙家阿婆喜欢你呢,到我们那边去玩吧?”
杨瑞丰将一个竹蜻蜓塞到兰宝儿的手里,“安平小姑,你们那边那么挤?哪里坐得下?”
商夏兰瞪着杨瑞丰,“我抱着她坐,如何坐不下?”
“我不去。”兰宝儿摇头,“我要跟杨月坐一起。”
杨月马上笑眯眯的,拉着兰宝儿的胳膊,“她不去呢,商小姑。”
“算了算了,兰宝儿不去就别强求了。”商大阿公朝商夏兰摆手说。
当他没看出来么?
女儿的婆婆又在打兰宝儿的主意了,也就欺负兰宝儿年纪小看不懂。
那孙家连安平兄弟三人都瞧不上,从不正眼看,怎会忽然喜欢无父无母的兰宝儿?
好在杨家兄妹拦住了,他正好以此为借口拒绝掉。
商夏兰哄不走兰宝儿,只得怏怏着回去了。
当然了,少不了被她婆婆一顿嘲讽,笑她没用,连个孩子都哄不到手。
商夏兰脸色难看。
不行,她再想想办法。
二更天的时候,杂耍戏结束,大家三三两两往家走。
这时,商夏兰又来了,她指着前方一家人对商大阿公说,“爹,看到没,那那便是我婆婆的娘家,他们家抱着的孩子便是我婆婆的侄孙儿。瞧瞧那一家的打扮,阔气吧?”
商大阿公顺着商夏兰手指的方向看去。
走在他前方几步远的一家人,确实打扮阔气。
商夏兰的婆婆,正和那家的一个老者在说话。
那人手里抱着的一岁多的小娃,也打扮得与村里人不同,显然是个殷实的人家。
“爹,和这家结亲,咱们不亏。”商夏兰又说。
“那孩子不是个傻子吗?一岁多了,爹不会喊,娘不会叫,一家人是谁都认不清,成天捡地上的泥土鸡粪吃。”杨瑞丰走来,耸耸肩头说。
商大阿公睁大双眼,看了眼杨瑞丰又回头看向商夏兰,“是个傻子?”
商夏兰被问得语塞,“怎么可能?那么有钱的人家,怎么会生个傻子?”
“官家还会生傻子呢,何况村里人家?商家姑姑,我一个朋友是那家的邻居,他家孙子是傻子的事,也不是秘密啊。”杨瑞丰说。
“你没打听清楚就来跑腿说亲?”商大阿公沉了脸色看向商夏兰。
要是把兰宝儿给人家做童养媳,村里人顶多说他不善良,对方要是个傻子,他得被村里人戳脊梁骨骂缺德。
商夏兰脸色大变,吱吱唔唔地,“我……我不知道。”
“哼!”商大阿公冷着脸,转身就走,再不理会商夏兰。
商大阿婆不知他们在说什么,走过来问,“老头子,你和夏兰在说什么?”
“不说了,回家吧,天不早了。”商大阿公摆摆手说。
杨瑞丰也岔开话题,“咱们走这边吧,这边人少。”
他引着两家人去找刚才停车辆的地方。
他熟悉路,专走小巷子,避开村路上的人群,很轻松地走到了刚才停放驴车的地方。
这家的少年从屋里走出来,笑着朝杨瑞丰打招呼。
两个少年寒暄了几句,杨瑞丰又指着这家的邻居屋子说,“大阿公,那便是商小姑姑婆婆的娘家。”
商大阿公抬头看去,那家的屋子确实阔气,比杨瑞丰家的屋子还要高大几分。
“那家啊,嗨,也挺倒霉的,家里有钱,可孙儿是个傻子。”这家的少年耸耸肩头,叹息着摇摇头。
邻居的话自然不会有假。
商大阿公的脸色更难看,沉着脸摆摆手,“回家了。”不肯多说话。
屋子再好,家里再有钱,小夫郎是个傻子有什么用?
两家人各自坐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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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大阿婆催着孙子们快去洗澡睡觉。
她抱着兰宝儿放在小床上。
兰宝儿年纪小,回来的路上,被驴车晃得睡着了。
“老头子,你刚才跟夏兰吵什么?”商大阿婆小声问。
刚才在外面人多,她没问,一路上,老头子的脸色不好看,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显然,女儿将老头子气倒了。
“我跟瑞丰说的话,你没听见?”商大阿公冷声问。
商大阿婆刚才在照看几个孙子和兰宝儿,天黑人多,她担心将孙子儿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