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翻了个白眼,龇牙咧嘴地道:“我管你是真人弟子,还是弟子华阳,刚杀的山鸡,鸡血和鸡肉保证都是新鲜的,你们还吃不吃?”
卫宁皱眉道:“吃,新鲜的怎么不吃。”
婆婆翻了翻眼睛,伸出苍白的手,五指抓到他眼前,嘿嘿地笑道:“先拿钱来。”
卫宁右脚后退半步,身形后移,右手入怀摸出一锭银子,塞到她手心,又退开两步,站在距离赵昊一丈开外,说道:“连房间一起算帐,其它新鲜的菜,也多烧几样。”
婆婆拿回银子,用牙齿咬了咬,自言自语地道:“这年头骗子多,这么大块银子,若是假的就可惜了。”
这婆婆虽然不是什么妖孽,但是装痴发颠,存心捉弄,却是没冤枉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透着古怪。赵昊眼见卫宁脸色变幻,又将发作,上前几步道:“我们先看下房间。”
婆婆似乎玩的意犹未尽,极不情愿地前去推开大屋木门,动作慢吞吞地仿佛又老了好几岁。
大屋是个通间,两丈进深,四丈开间,正中立一根直径逾尺的木柱,木地板上放了几个软垫,进门处铺着一张白兔毛皮,四壁悬挂竹廉,后墙长窗下,放了一张竹床,看起来甚是清新雅致,明净宽敞,不象寻常山居人家。
卫宁站在门口,一看房间出乎意料地干净,满意地道:“公子休息片刻,我再去看看饭菜够不够。”
等赵昊赤足进入屋内,婆婆拉上门,小声地道:“厨房里既没有山鸡,也没有血肉。”
卫宁闷哼一声,眼中杀机毕露。
婆婆呻吟一声,身子躬成一只虾米,蓦地弹了出去,落足点已是五丈远处,几个起落,即将没入茫茫松林。
卫宁不敢大声呼喝,担心惊动赵昊,毕竟是王室贵胄,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又刚经过一次惊险。但见婆婆在松林外站住,似乎刻意等候,他心中已是怒不可遏,脸色涨的通红,身形猛然拨起数丈,凌空御风而行。
婆婆一声尖叫,蓝色身影动如脱兔,迅疾地窜进松林。
卫宁飞到松林上空,身如雄鹰展翼,在半空中盘旋,待辨认出蓝色人影逃窜的方向,投身落入林中一处空地。
林中草木杂乱,光影昏暗,飞奔中也不能回头查看追兵,只怕一抬头一转身,前面就撞上一棵树,甚至是一块巨石了。婆婆听风辨声,匿身潜行,似乎并不知道卫宁已经在前方守株待兔。
句曲山不愧是凡界第一福地,卫宁使出御风行术,虽然时间极短消耗灵力较少,但是也想不到片刻之间就已恢复如初,他手按剑柄,挺身直立在几株老松树荫里,等不多久,便听到密林中传来悉悉之声。
卫宁浓眉微凝,听声音不似人走动,倒象是野兽行踪,正自犹疑间,巨石后钻出一只小牛犊子,浑身长满细密的雪白色短毛,头颈却光滑白净,两只大眼睛中,仿佛镶嵌了两颗熠熠生辉的蓝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