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之子下手,胎儿何其无辜,该死的是那无耻暴虐的奸相才对。
想保住他们娘俩,只有杀了颜臻抵罪一条路。
看到烈日下泡在脚盆中的官袍,她发狠地脱了鞋子,光脚进去踩上几脚解气。
该死的颜臻,早晚有一日会送他去见阎王。
让她手洗,做梦!
踩了几脚,楚卿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子,力气也用了大半,一张脸更是被晒得白里透红,微带少女般的娇憨。
想到被关在柴房的流苏,楚卿让护卫长峰把人带出来。
她要亲自审审这女人。
流苏被拽上来,见了楚卿的面开始抱着裤腿痛哭。
小脸上都是泪,梨花带雨的求她。
“大人,您要将奴婢赶出去吗,奴婢伺候大人多年,被贼人骗了身子,可奴婢心里只有您呐。”流苏拽着她的衣角去抹泪,故意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
楚卿冷眼瞧着,流苏假哭的本事见长,拿袖子擦了半天,一点没湿。
也是奇怪,关她时没哭,想将她放了却哭个不停。
看来,她不想走。
“既是被骗,就把孩子打了吧,我又不嫌弃你,以后楚府的女主人还是你。”楚卿故意吓她,想看流苏什么反应。
“不,不行,奴婢办不到。”流苏抿着嘴,一脸不情愿。
“流苏,告诉我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
流苏一言不发地跪着,想到孩子她嘴角微微上扬,竟是娇羞起来。
呵,楚卿冷冷地瞧了她一眼,敢情那奸夫比自己位分还高,连御史夫人她都不稀罕。
她哪能不知流苏是李暄安插进来的。
莫非……
楚卿急忙坐了起来,脸上青红皂白,很是难看。
会是他吗。
“说话,你肚里的孩子是谁的,柳太医已经去圣上跟前复命,若他知道你背叛他,不用我动手。”楚卿试探着问,怕真被自己猜中。
她气李暄,可想到自己和颜臻也有荒唐的一晚,便也抵消了。
“柳太医活不久了,如果大人肯瞒下此事,以后我保你官运亨通,但你若要告诉圣上……”流苏望着楚卿,目露杀意,她揉了揉膝盖站起来,自己找个椅子坐下。
“你想杀我?”楚卿看她含笑盈盈,和刚才的模样大不相同。
也不知流苏肚里的种是谁的,给她这么大的勇气来威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