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袋子推开她,“说吧,说完了我就让人送你走。”
碧玉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目光,比荒野中的饿狼还要可怕,但这双眸子又生得好看,和他普通的皮相很不相符。
脸上有厚厚的脂粉味,唇旁潦草的胡须,可见他是易过容的。
她想,这人应该是伪装过,来调查凶案的大官。
“他醉酒后在屋里胡说八道,说他是连家军的一员,可连家军早在三年前就死个干净,奴家心想他肯定在说谎,后来他把上衣脱了,身上全是刀伤……”
她说着,眸光似受到惊吓,缓缓蹲了下去。
颜臻听完,脑海中浮现一个影子来。
连将军麾下有个机灵英勇的小将,因为腿受伤被分去了火头军,他的长相和碧玉描述的有几分相似。
“你可看到他怎么死的?”
碧玉又是哆嗦着点头,“看到了,被人割喉死的,鸨母认得凶手,出事后我亲眼看到鸨母将人送走。”
她不识几个字,也不会作画,颜臻问不出其他的,只能给银子把人送出去。
“子叙,把鸨母喊来。”
颜臻坐在桌案前,握着把匕首拔出来把玩。
根据碧玉所说,尸体死后鸨母没打草惊蛇,反而偷偷把尸体送出去。
其心可疑。
屋里久久没有动静,鸨母来偷窥竟发现窗子开着。
白瞎了她命人熏的苏依香。
鸨母进门时,刚好看到颜臻手里的匕首。
她立刻镇定下来,去关敞开的窗子,“公子,您不满意碧玉,奴家再给您换一个。”
颜臻不跟她啰嗦,握着匕首插进桌案上。
他手劲太大,瞬间将桌面劈出一道缝。
“告诉我,这房间里面的尸体哪去了?”颜臻目光凶狠,将拔出的匕首摔在桌面上。
鸨母听说是为这事来,支支吾吾不想告知。
方子叙也过来施压,“快说,再瞒着,把你皮扒了喂狗。”
“奴……奴家不知啊。”鸨母偷瞟颜臻,浑身像水淋了一般,她识人无数,从未在西京见过颜臻这张脸,气势绝不像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