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慈就在房门外面,她听到林这月替她出头,还撮合两人,羞得她脸颊通红。
颜臻看到门外那抹桃色的衣角,语气淡了下去。
半夜闯进他房间,说不定也是沈念慈的主意。
他这个义妹,被人当枪使了。
“沈念慈那个木头,满嘴的礼仪道德,比这千香楼的姑娘差远了。”颜臻故意诋毁沈念慈,抒发心里的不快。
“这女子娶回来是相夫教子,知书达理多好,省得被人挑出错来。你整日在外面喝花酒,当心糟践坏身子。”连心月不服气,瞪着眼和颜臻言论。
“够了,出去!”
颜臻突然发火,吓得连心月有些发愣。
这是第一次,颜臻对她说重话,这语气还真的把她吓到。
她眸子泛起湿红,赌着气跑出去,“好,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随使你被那个女人下了毒,抹了脖子我也不管。”
连心月哭起来,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沈念慈见门敞着,颤抖着将屋门给关上,追着连心月跑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
颜臻坐起身子,掀开里面的锦被,黑着脸把楚卿抓起来。
“楚大人挺会藏地方,知道他们不敢到床上来翻,胡作非为。”
楚卿急忙从床尾爬下去,避免和颜臻有亲密接触。
她下了床,坐在旁边的脚踏上,用袖子去擦额头上面的冷汗。
刚才真把她吓死了。
她知道连心月的为人单纯,去而复返肯定是沈念慈指使。
幸好那会儿没被揪出来。
要不然依沈念慈的性子,肯定会把这事儿给闹到圣上那去。
“哑巴了,我救你一命,也不说声谢谢,被沈念慈看到你这官别想当了。”颜臻见她坐着不动,想用脚踢来着,突然看到楚卿的衣领破了个口子,目光在那处凝聚。
想到醉酒的事,他推了推楚卿,“我酒量不好,喝醉以后没对你做什么吧?”
楚卿转头看他一眼,寻思着原来颜臻把刚才的事儿都给忘了。
这样也好,刚才被他胡乱亲一通,衣服差点被扒,如果说出来颜臻肯定不信。
“你这领子是谁撕破的?”颜臻等不及又问。
楚卿缩着脑袋,把嘴唇咬得红红的。
领子都破了,这事儿也瞒不住。
该怎么回,也是门学问。
楚卿垂下头,没什好气地说道,“颜相,除了你还有谁敢动我,送你回来的时候,你醉得不像样子,我本来要走的,结果给你死死拽着,领子都撕破了。”
她心里埋怨太多,起了这个话题后,有些刹不住。
若不是对上颜臻吃人的目光,她还能畅聊几个时辰。
“现在院里没人,你为什么不走,我又不拦你。”颜臻嘴角挂笑,看着楚卿生气的样子,自带媚态,比千香楼的姑娘还要俏丽动人。
楚卿站起身,发现衣角被颜臻踩着。
“颜相何意?”
“沈念慈没那么容易好打发,你现在出去肯定会被盯上,跟我同处一室的事被圣上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颜臻把脚挪开,双腿一伸躺回床上,“上来,本相的床够宽。”
楚卿气愤地坐在床榻边上,小脸皱成一团,眉头更是像打结一样。
不是他赶自己走的吗,怎么还好心为她着想。
就算颜臻这个时候把床让给她,她也不会躺上去。
“大冬天的屋里面也不放个炉子,你不怕冷?”她坐了会儿,被冻得浑身发抖,就像坐在一个四面透风的柴房一样。
她就不明白了,相府处处奢华,怎么颜臻的屋子这般寒酸。
颜臻眯着眸子望向帐顶,仿佛看到冲天大火,“我没你那么娇气,当年在战场上,我们睡冰屋饮雪水,只想着把敌人击溃在千里之外,护我大靖不受侵犯。可后来,只剩我一人回来。”
楚卿听他所说,仿佛看到战场上的惨状,她无声坐着,把苦水咽了下去。
是啊,那些人受的苦比她多多了。
颜臻是连将军带大的,从小就长在连家军,亲眼看到连家军被残害覆灭。
他的怒该有,同楚卿的恨一样,也该报。
“楚卿,那道圣旨真的不是你带去的吗?”
“不是,下官没替圣上拟过这种圣旨,圣上也没让任何人去战场宣旨。”楚卿否认的同时,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