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也是久经厮杀之辈,搏杀的经验异常的丰富。眼见挣脱不出,眼中厉色一闪,索性放任右手不管,左脚用力往地下一蹬,然后膝盖骤然抬起,凶猛的撞向赵言侧倾的头部。
这一蹬一抬突如其来,却是打了赵言一个措手不及,但赵言的反应何等敏锐,抓住膝关节的右手立刻变爪为拳,侧向发力,击打在木图小腿外侧,力图改变它的攻击路线。
但仓促之间发力,又是如此短的距离,效果如何,赵言也不敢保证,没奈何之下,赵言只能放开抓住木图的左手,身体一个侧翻,躲开这异常凶猛的一撞。
而这,正是木图希望的结果。
脱身而出的木图凶狠的盯了赵言一眼,然后得意的狂笑了起来,现在双方地位反转,只要他纵声一呼,赵言立刻就得如丧家之犬般惶惶不可终日。
对于这个差点置他于死地的对手,木图决定要给对方以残酷的报复。
然后,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近在咫尺之间,他分明看见赵言笑了一下,然后就见赵言嘴巴一张,一道白气从中喷吐而出。
木图只觉眼中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望着地上不时抽动一下手脚的木图,赵言心中没有一丝喜悦之情。木图适才的一番话还在他耳边回响,他的消息应该是王焕在一次普通的聚会上透露出来的。
而所谓人以群分,能和王焕在一起的,都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也就是说,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差不多已经知道了。自己将要面对的,将是一群贪婪的鬣狗。
以这群地头蛇在这里的能量,赵言想以正当的渠道离开,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而让他偷偷摸摸的走,赵言的心里还憋着一股气,恩将仇报的事情,是赵言不能容忍的。
此事一定得有个了断,不然,他心中的这口气不会平复,而心中有气郁结,又势必影响他的心境,使他的心念不能通达。至于心念通达的后果会是如何,现在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王家有精神力高手又如何,自己又差在哪里了,水来土掩就是了!
最重要的是,他得亮出爪牙,给先出头者以重重一击。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如此,才能避免对方群起而攻的局面。
心里拿定了主意,赵言立刻就是心中一畅。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木图的伤口,这一道热气从木图的左眼眶贯入,透后脑而出,伤口处被高温烧结,没有一滴鲜血流出。此时木图的脸上满是不能置信之色,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当然,赵言自己也不好受,胸口、咽喉火辣辣地疼。这更坚定了他要弄一部内呼吸法的决心,这一招相当好用,但却是伤人先伤已的做法,他必须得想办法解决这一弊端。
再次确认了现场没有第三者出现后,赵言什么也没动,转身离开了这个小山包。
尸体是在下午五点左右被发现的。
一名土着女子的惊叫声打破了整个营地的宁静。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不说木图的家族背景,他可是这支队伍内定的指挥官。
长达三个多月的训练,木图已经在队伍中拉起了一套自己的班底,以此为纽带,初步形成了一套指挥体系的雏形。现在他如此无声息的死在了这里,就意味着整支队伍的结构又得推倒重来。
不说这其中背后势力的博弈,最重要的是,这势必影响成军的时间,这才是内务部的官员们最头痛的问题。
夜色降临,营地后的小山包上却是灯火通明。现场保护的很好,那名土着女子也在第一时间被控制了起来。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没什么用处,但该走的程序还是一步也不能少。
两个浑身精瘦的老者正在仔细观察尸体上的伤口。半晌,两人抬头对视了一眼,俱都一脸的惊疑。然后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在尸体上盖了一块白布后,抬着匆匆的离去了。
没有人接受质询。想象中逐一谈话,仔细甄别的情况也没有出现,在场所有人员,除了被严厉命令不得讨论此事,其它的什么措施也没有。这件事就这么无声息的过去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令赵言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的那一道吐息给对方造成了某种误导。
赵言的判断是正确的,此时,木图的家中,正被一股沉闷的气氛笼罩着。
这是一个巨大的庄园,其面积丝毫不下于王家的那座。不同于王家前后三进的四合院式样,这是一座完全仿西方宫廷园林的建筑,说不出的富丽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