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的魂识轻轻抚过这个一动不动,只剩下一个躯壳的字符,兴奋的忍不住想要大声吼叫出来。
这是一个完整的字符。由多达二十三道的线条组合成一只眼睛的形态。
虽然看着只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线条,但每一段线条之间却气韵相连,浑融如同一体。它静静的呆在那里,从中透出一丝“道”的味道。
赵言已经仔细的探查了一遍。虽然因为还没有掌握那关键性的一点,导致他现在还弄不清楚它承载的是一道什么样的规则,但那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而且以字符具现出来的外相,以及先前的表现,总也脱不开诸如破妄、窥秘、探查等跟眼睛相关的那么几个选项。当然,或许还要加上一个解析。
虽然还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等待解决,而且在最终收服之后必然还要面对品阶的下降,但毫无疑问,这是独属于他的第一个符文。
按捺住还有些激动的心情,赵言又察看了一下燃灵火的状态。
前几天还一副半死不活样子的燃灵火,现在不仅尽复旧观,而且火焰的颜色变得更加的幽深,幽幽地如传说中地层深处那道永不熄灭的冥火。看的时间长了,还隐隐有一种要将目光陷进去的感觉。
这朵流年不利的先天火种,在吞噬了字符仅存的一丝灵性之后,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看的出来,那一丝灵性的品质极高,它对燃灵火的提升应该是巨大的,就是不知道它下一次苏醒的时候,又会解锁什么新的能力,赵言暗暗期待着。
将桌子的一角切下、揉碎,放水冲掉之后,放松下来的赵言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虽然只是完成了一半的目标,但他的收获已经足够巨大。而且赵言不觉得以现有的条件,自己还能成功复刻出另一半符文来,而以他当下的状态,也的确不适合继续这项工作。
带着嘴角一丝淡淡的笑意,在艇壁处传来的“嗡嗡”震鸣声的伴奏下,赵言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的。浓郁的麦香夹杂着洋葱圈和被香料层层包裹的牛肉的味道,引得赵言的肚子“咕噜噜”一阵直响。
中尉先生笑吟吟的倚靠在门框上,“非常好的睡眠,我想,这应该是每一次成功的开始。”
他指了指放在桌子上那一份香气扑鼻的食物,“我们还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到达你此行的目的地,在这之前,我想你应该需要补充一些能量……”
赵言毫无顾忌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在一阵“噼里啪啦”的骨骼脆响声中,他觉得精神前所未有的健旺。
在向中尉先生表示了感谢之后,赵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指着被切去一角的桌子,表达了自己深深的歉意。
中尉先生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光滑的断口,然后耸了耸肩,又摊了摊手,递给赵言一个表示理解的眼神。
在他看来,这些人长期游走于生死的边缘,用一些奇怪的嗜好来调节身心,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只是一张小板桌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凌晨的天空是淡蓝色的,几颗星星还一闪一闪的挂在天幕的一角,顽强的不肯退场。十一月的海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了一丝冬天的味道。
赵言哈出一口白气,有些遗憾的将一套海豹部队专用的装备扔进了海里。
那可不是他先前那一套不知从哪个废品堆里找出来的破烂货,而是美国海军现役的制式装备,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渠道,可是能卖一大笔钱的。
赵言咂巴了一下嘴巴,真是财大气粗啊!这么一套装备,怎么也得上万美元吧,居然当成一次性用具,说扔就扔了。
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后,赵言头也不回的向不远处那座还处于睡眠中的城市走去。
阿尔及尔。阿尔及利亚首都,地中海南岸最为璀璨的明珠。
上午9:40,赵言坐在半山腰的一间咖啡馆里,惬意的品味着一杯香浓的咖啡。
这是一座始建于公元十世纪的古城,城市的主体建筑大都位于低矮的山丘上,迂回起伏。建筑之间夹着许多狭窄的、铺着石子的小巷,是一个极富阿尔及利亚民族色彩的地方。
这里曾经是法属北非殖民地的统治中心,有着光荣的反抗殖民主义的战斗历史。
而在极端种族主义思潮泛滥的今天,这个传统被变本加厉的继承了下来。这从街道对面美国大使馆门口,那些纵横交错的水泥隔离墩就能看出一二。
这种式样的隔离墩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