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赵言一时间头痛欲裂。就像有人强行掀开了他的天灵盖,往里面粗暴的塞进了一大堆不属于他的东西。但脑中却又一片空白,同时两耳嗡嗡作响,就像有千百面锣鼓同时在他脑袋中敲响一般。
足足过了半小时之久,赵言才从一团纷乱中初步回过神来。他的神魂之中,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却绝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片断。
通过梳理一些记忆的片断,再结合自己身上的情况,赵言隐约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自己似乎被寄生了,就在刚才。
“真种”。或者也可以称它为“魔种”、“神念”、“灵识”……它是从施术者的精神核心处分离出来的人心最本源的一点。起于人性之七情六欲,包含生命历程中最深挚的情感、恩怨、野心等等,是一种最深切的执念。
它介于有无之间,虽不可见,但的的确确是精神体的一种具现。它在鼎炉中的栽种与收取,行的是一个“偷梁换柱”的概念。
即以自身的精神烙印强加于鼎炉的生魂之中,以鼎炉的精气神三宝为魔种的成长提供养料。
至于最后是种生鼎灭,重归原主,借此更上一层。还是借假成真,将那一枚种子彻底融入鼎炉之中,换取一种更大的可能,那就要看施术者当时的考量了。
前者虽然粗暴了些,但毕竟短期收益可观。虽然受限于鼎炉的资质,对施术者来说不大可能会出现质的提升,但同时也不存在操弄人心的风险。
要知道人心最是善变。心海操舟从来都是最为凶险不过的事情。有时鼎炉情绪一个不经意的波动,可能就会为施术者带来一场殃及本体的灭顶之灾。
行这一方法,如果能拥有基数庞大的合适鼎炉,倒也不失为一种精进之法。只是力量来的太过容易,到时所要面对的,可能就是心魔丛生、灵智蒙尘了。
后者则更类似于“夺舍”。
只是这个过程非常的缓慢,不存在立竿见影的功效。好处是它的成长前景极为可观。要是成功,那就是另一个不下于本体的存在,甚至尤有过之。
在种子不断融入鼎炉的过程之中,两者之间的联系越发的紧密,双方相辅相成,不断成长。整个过程可能会长达十几二十年的时间。
但这个方法最大的难关是收割的问题。
人心难测,越是时间长久,就越需要施术者有强大的把持能力。在漫长的时间里,只要一个应对失当,可能就是十几年的时间尽付流水,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
嗯,赵言摸了摸下巴,教庭那个“守护骑士”的培养方法与这个倒是有点相似,只是对比之下,前者看上去显得有些粗糙。
当然这只是赵言对所谓的“真种”一个大概的认知,毕竟供他分析的只是一些记忆片断,细节究竟如何,还得要问过李长生这个正主才能知晓。
此时的李长生,还处在浅度昏迷之中。只是半小时不到的时间,被赵言拆开的肢体各关节处已经明显肿胀了起来。筋腱回缩所带来的一波接一波的针刺感,正在逐步将他从昏迷中唤醒过来。
“好了,我知道你醒着,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来谈谈……”见李长生紧闭的眼皮下那不住转动的眼珠,赵言有些不耐烦了,他可没有时间陪这老家伙在这里耗下去。
“嘿嘿!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想不到小辈你藏的够深啊……”
既然被识破,李长生也就非常的光棍。作为门中世俗业务的负责人,久历世情的他非常清楚,有些事情做了就没必要后悔,因为别人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我知道你想要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只要不涉及山门机密,我都可以为你一一解答,只求事后一个痛快……”
“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赵言皱了皱眉头,“只要你能体现出足够的价值,我未必不可以留你一条生路的。”
考虑再三后,赵言还是决定放对方一马。虽然有燃灵火的特殊能力作为底牌,但一个有着丰厚阅历见识的修士和不成体系的记忆片断之间,还是有巨大区别的。
对方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或许就抵得上自己半天的苦苦思索。
当然前提是让自己满意。
听闻此言,李长生眼睛一亮,“以道心起誓?”
“我以道心起誓!”赵言随即以先前所说内容发了一个道心誓言。
“好……那你快问吧!”李长生当即松了口气。对方也是一名修士,而且是如此年轻的修士,那么他就不怕对方会轻易撕毁承诺。
看了一眼肢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