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他离开了房间。
门口两名保镖的第一反应就是直接拔出了枪来。然后在李长生的示意之下又放了下来。虽然不清楚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导致一名原本健壮的老人坐上了轮椅。
但老板的命令不容违背。出于职责,他们还是从赵言的手中接过轮椅,一前一后警惕的将李长生护在中间,沿着贵宾通道向停机坪方向走去。
通道的尽头,有一架庞巴迪宇航的里尔60xR正敞开舱门在等待着他们。
迪拜国际机场拥有世界上最多的私人飞机,对于如何服务这些权贵自有自己的一套方式。很快,机场就安排出了一条跑道。短暂的滑跑之后,飞机冲天而起,朝着赵言指定的目的地,罗马尼亚的首都,布加勒斯特飞去。
“方便跟我详细说说符箓的事吗?”舷窗一侧,两张相对而坐的宽大航空椅上,赵言摘下手串,套在了李长生的右手腕上。
赵言并不贪婪。在这场交易中,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甚至还有额外的溢价,也就不想再去算计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已经再三查验过,还是没有发现手串上有什么异常,那么就跟那枚玉蝉一样,就当是李长生自己的缘法。
眼见着宝贝失而复得,不明所以之下,李长生一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符箓是天地真文,足以承载大道……”李长生语调缓慢,边努力回想边组织着语言。
“符箓一道于汉时兴起,但究竟起源于何处已不可考,有说神仙传法,也有说参悟自天地……但据我们门中历代前辈口口相传,是大贤良师自一块从天而降的玉版中参悟所得,自此之后,本土道教才有了符箓一派。也就是说,它可能是一套外来的修行体系……”
李长生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沉浸在了某个回忆片断之中。
“我沉雷谷一脉上承符箓大宗灵宝派,也曾执符箓一道之牛耳。当下虽已没落,但门中底蕴又企是其它小门小户能比……”语气之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骄傲。
“据我从故纸堆里翻出的一些门中前辈们对此的理解,所谓的符箓,应该是一种失去了读音的“字”……”
赵言心中轰然一震,失去了读音的字。他立刻想到了教庭遗产管理处的老洛奇。
他从世界各地收集到的那些所谓的通用语,也是一些如符箓般复杂的线条,也是一样的失去了读音,两者会不会是同一种东西,也蕴藏着相似的力量。
如果符箓的规则也适用于那批通用字,那么自己掌握的那一批无人问津的破烂就立刻有了不可估量的价值。
赵言的心热切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认识到了两者的不同,那批通用字的组成线条远比自己看到的符箓要简单,更像是一种删减后的简化版本。
简化后的符箓,那还是符箓吗?
赵言的心思急速转动。或许自己可以试着以智叟所传的贯窍法试一试,看看它们是不是有核心的存在。
“当然我们也可以称它们为“真文”。
儒家所谓的“文以载道”,说的就是这种“真文”。儒家认为这种文字是可以用来承载规则的。从这一点来看,世俗所传的每道符箓其实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字……”李长生轻缓的语调仿佛从天边传来。
赵言心中一懔,连忙端正精神,仔细凝听了起来。
“在传说中,上古之时的人皇们“口含天宪”,一语可定人生死,又说是“金口玉言”,言出则法随。也就是说,那个时代的统治者们是掌握着真文的正确读音的,从这一点来看,符箓体系似乎又是我们本土的传承……”
李长生的语气也显得有些困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失去了这种传承,即便后来接续,也如狗尾续貂一般,已非这套传承的本来面目。”
“或许是失去了正确的读音不能发挥真文原本承载的规则之力,又或是环境的改变还是某些到现在还不清楚的原因,总之,“真文”被拆解了开来。
然后先辈们发现原本鸡肋一般的真文,又神奇的具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虽然大家都知道一个完整真文的拆解势必带来规则力量的衰减,但它又能用了不是吗!于是真文被越拆越细,随之而来的就是使用门槛的降低。到了现在,就连乡野神汉、巫婆之类的,都能画那么一两道似是而非的符箓了……”
李长生最后总结道:“我们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体系越分越细,时至今日,据我所知,道门之中已经拼凑不出一个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