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贴着他鼻尖处一掠而过,毫厘之差,赵言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后左脚撑地,右脚顺势一个用力向前蹬了出去。
“嘭”的一声闷响,弗拉德膝盖上提,于间不容发间挡住了赵言发力一踹的同时,上身前倾,手臂迅速向下一挥,掌心的那把短刃挟带着一股割裂空气的尖锐啸叫声,当胸一剑向着赵言斜劈而下。
同时他后脚踏地,膝盖猛一绷直,足弓挺起,脚掌如一柄枪尖般朝着赵言的两腿之间戳了过来。
一时之间上下交攻,几乎将赵言逼到了必死之境。
深吸了口气,借着那一蹬的反冲,赵言的上半身如弹簧般迅速弹了回来,随后一个旋身侧转,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弗拉德蓄势而来的一戳。
同时一只闪耀着淡淡黄光的右手自下而上,疾速往前一捞,“铮”的一声,准确的抓住了当胸而来的那一剑。
见赵言徒手抓剑,弗拉德几乎要笑出声来。还以为自己是披着那一身铠甲不成,真是不知死活!当下手腕一抖,半尺余长的剑身剧烈震荡,在“嗡嗡”的微鸣声中,用力一扭,想要将赵言的手掌整个切削下来。
然后弗拉德的脸色骤然一变,整把剑就像被焊死在了一块钢锭之中,任他如何发力切削也难以抽动分毫。
就是这么一耽搁的工夫,无声息间,赵言的左手再一次搭上了弗拉德的上臂,“咔嚓”一声,干净利落的扭断了他的手臂。
然后只见赵言脚步错动,双肩内裹,一个旋身急进,崩开弗拉德的双手,整个人扑入了他的怀中。
弗拉德的身体顿时一颤,瞳孔内瞬间布满了惊恐与绝望。他口唇微张,似是想要开口求饶。
然而随着“嘣”的一声机簧声响,从弗拉德的口腔中一道白光激射而出,向近在咫尺的赵言面部射来。
如此距离,已是不容赵言做出任何闪避。弗拉德脸上的惊恐与绝望也被一丝得意的微笑取代,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赵言颅脑被贯穿的下场。
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为这一击做的铺垫。只是下一刻,弗拉德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的覆盖上了他的面部,瞬间,一股震荡的力量叠加在了上面。
弗拉德的头部微不可察的向后仰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般毫无声息的萎在了地上,眼耳口鼻处有暗红色的血液如小蛇般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以赵言现在的力量,这一击就是一头犀牛也得筋断骨裂,当场毙命,更不要说脆弱的人体了。
“噗!”一枚一寸来长的金属物品被赵言吐在了手心上。这东西色呈乳白,两头尖尖,周围遍布着一圈锯齿,放在掌心略略有些坠手。正是从弗拉德口中喷射出来的那枚暗器。
千钧一发之际被赵言咬在了牙齿中间。这其中时机的掌握、落点的判断、力道的轻重,要不是两者之间精神相互交缠,赵言相信自己是绝难做到这一点的。
尘埃落定,赵言长长的喘了口气,他有一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整个搏杀过程兔起鹊落,总共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但回想起来赵言还是不由一阵的心悸。
这绝对是他经历过的最凶险的一次的搏杀,每一步都像是在死神的刀尖上跳舞。
“可还令阁下满意!”哈根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小巷的一侧。
赵言重重的点了点头,这绝对是一次与众不同的体验。弗拉德的步步算计,层层叠加累进,蓄势、造势、铺垫,及至最后的致命一击,每一步都给赵言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现在回想起来,这个弗拉德就连每一个步骤应该对应的神情变化都控制的具体而微,整场搏杀就像是一场按照剧本编排的完美演出。
除了结局有些出乎设计者的预料。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刺杀之道了,赵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里与阁下告别……飞机已经在机场等候,可以去往阁下愿去的任何地点……”哈根微微的鞠了一躬,“就此告别,永不再见!”
这是一个千年家族的落幕。
一架里尔60飞机平稳的飞行在云层之上。赵言甩开略微有些沉重的心情,开始检视起自己罗马尼亚之行的收获。
他首先打开皮箱,将铠甲仔细保养了一遍。望着箱子那硕大的体积,赵言有些摇头,这东西好是好,就是这重量和体积……难不成到哪里都背着它!
这看上去实在有些太蠢了,自己又不是圣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