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它通过杀戮与掠夺来壮大自身,走的是损有余而补不足的路子。
这就是那扎上师口中的血魔之道。
从小的环境与后天的教育,造就了赵言极端的利己主义。只要于自身有用,赵言其实并不忌讳杀戮。他只所以拿不定主意,除了有些惧怕血魔这种异种太过于强大,在体内觉醒后的不可控,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本魔经它居然有两个不同的修行方向。
法和术!
一种是将它当成根本法来修行。如同正常的修士,以那滴魔血为引,修炼一口腹中的“枯髓元息”。以此为根本,通过掠夺不断强化自身。最终由量变引发质变,将自身进化成一种能量体般的存在,在虚实之间出入,有质而无形。
攻只需和身一扑,退则隐于无形。
不论攻守进退,首先就将自身立于了不败之地。
而且这个方向的另一个好处是修行者可以自己把握进度,能够随时调节心理,从而在最大程度上避免因心理崩溃而走上极端。
缺点同样明显,众所周知,稳妥的另一个代名词就是进度的缓慢,由此而来的后果就是在遭遇另一个可能的血魔时容易成为对方的资粮。
但不论优缺点如何,它最大的好处在于,只要这世间的生灵不曾灭绝,那么通过掠夺就能始终维持住能量体的形态,从而达成一种另类的长生久视。
另一条路则是截然相反的另一个方向,它完全摒弃了未来与可成长性,而是直接将其当成一个工具来用。
以自身的精血不断浇灌、祭炼那滴原初魔血,使之化为与自身基因同质的存在。然后以这滴血液为引子,向内深入的挖掘身体最原初的那一个点。在确保不被感染的同时,使身体逐步适应血魔的这种特质。
直白的来说就是将身体当成一个容器来用。
用时融入,不用时取出,取舍之间全凭自身意念。
整个过程除了那点血液需要通过祭炼,融入自身的意念,以方便掌控外,其它完全不需要人为的引导。一切都是由那滴魔血自发的进行。而且它不假外物,也无需修炼,简单的令人发指。
只需让那滴魔血吸收足够高品质的血液,就能使宿主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战斗力。虽然血腥,却能帮助初生的血魔们在世俗间迅速站稳脚跟。
缺点也同样明显。
它只是用于战斗的工具,并不会提升宿主本身的力量与境界。相反,每一次的使用,因着魔血扩散的需要,总会有一部分的魔血自觉或不自觉的融入宿主的细胞。事后还需以极大的耐性逐一将其拔除。
这就是一柄双刃剑!使用者必须小心的控制好其中的度。
否则天长日久之下,极易形成尾大不掉的场面。毕竟不是心血相系之物,借用了祂的力量,宿主就需要小心的控制魔血的成长,以免遭遇来自祂的反噬。
也就意味着这种手段并不能作为常规的战力来使用。
这一状况在同质血液短时间相融过多的情况下,也会产生相同的效应。换句话来说,就是当有朝一日,赵言遭遇另一个同类时,他可能会面临两难的境地。
走这条路,宿主的意志与精神的强大与否无疑是其中的关键。
两条路,两个方向,赵言不知道别的血魔是如何选择的,毕竟这世上有没有另一个血魔都是另说,也就无从供他参考。
赵言的眸光急剧闪烁,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按照那扎上师的说法,这半张金纸一旦具现出来,那是有着时效性的。时间一过,祂就会消失无踪,另寻宿主。
赵言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片刻之后,赵言的眸光终于清明了起来。最终,他还是决定走“术”这个方向。
在见识了剑仙那匪夷所思的手段后,这几天来,赵言总是会无来由的感到不安。他知道这是来自心灵最深处的警告,为此,他迫切的需要一门能与之抗衡的手段来安抚来自心灵深处的悸动。
否则时日长久之下容易形成一种自我暗示,日后一旦再碰到类似的手段,未战就已先怯了三分。
但神通手段又哪里是那么好得的。即便是有,也还得形成战斗力才行。
想要速成,也就只剩下眼前的这一条路了。
那扎上师当初给出的方向无疑是让赵言走长生久视的路途,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把握住当下才有可能展望未来。
除此之外,促使赵言选择这一个方向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在那半张金纸的最后部分,在那被撕扯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