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恢复到后来的光华灿灿,再到现在心眼看去恍若一线虚影,仿佛处于若有若无之间。
却似在不经意间,有了移形换质的趋势。正一步步的从世俗众生的诸般感应之间逐渐抽离淡化了出去。
在得到白度道人的传授之后,这些日子里,赵言除了每日必须的几样功课,其余的时间便全部花在了这把妖刀之上。
按照白度道人的说法,他现在的种种手段,就是在这把刀上持续不断的积蓄着一种叫做“势”的东西。而这般持续不断的以心力浇灌,是这式剑式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最终那一剑斩出的威力,就取决于他的这些日常。
而这式剑招之所以被白度道人作为添头送出,在赵言看来是有道理的。
除了是一式残招,其它的粗粗一看,真的是非常的简单。就是剑主通过心力或者说是精神力不断的与剑体进行沟通,通过日复一日,潜移默化的浇灌,达到一种积蓄剑势的目的。
最后待得那一剑斩出之际,将上面所有积蓄的力量连同剑器本身一并斩却了出去。不论成与不成,这把剑就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将这把剑当成一次性的消耗品来用。
就若同两军决战之际,置生死于度外,行那破釜沉舟的一举。
不动则已,一动惊天。
走得纯粹是有我无敌的路子。
修炼这招剑式最难的部分,是在于和剑器的沟通。首先他得有一把有足够灵性的剑器。
按照白度道人的说法,这把剑最好是由自己亲手打造,甚至在成剑的过程中如果能融入一些自身的骨肉精血才是最佳,如此才能更有利于两者之间的沟通。
但赵言则是在这个过程中取了个巧,直接以那柄妖刀代替了事。
他一开始想的是,左右不过一件消耗品罢了,并不值得为此投入巨量心力。但随着祭炼日深,赵言才发觉不知是不是那妖鬼曾经入住的缘故,两者不仅沟通毫无问题,而且那妖刀仿佛是一只饕餮般只进不出,不管他投入多少心力,总也不见满足,仿佛就是个无底洞一般。
而随着巨量心力的浇灌,赵言对这把妖刀的掌控也逐渐由粗糙转向了精细,渐渐的开始深入金属的每一道肌理。
所以这与常人而言最困难的一步也就变得异常的简单。
但从剑上逐渐显现出来的异状,赵言也知道这一步差不多也快到头了。在缺少合适的法诀的前提下,单凭蛮干,这等蓄势是不可能无休止的积累下去的。
就像是一根杠杆,能撬动多重的物体,不仅取决于它本身的材质,最重要的是那个支点。
能到今天这般程度,除了这把剑铸成时剑胎的本质的确不凡。赵言自身的心力承载、驾驭的能力也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的。
而这把妖刀能被选中作为妖鬼的住所,赵言肯定在刀成之初,是倾入了铸剑师的灵性的,说不定是以生灵加以生祭都有可能。
……
时间仿佛凝固不动,赵言从一个奇妙的状态中醒来时,四周依旧一片黑暗。
站起身来,赵言结束了此次的修行。
在精神、心力与剑体的往来传输、浇灌之间,令他对这招剑式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白度道人的确没有骗他。这一剑的威力是与他投入的心力成正比的。赵言若能几十年如一日的祭炼下去,它的威力理论上没有上限。
这一式剑式的威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力与速,一旦给赵言充足的时间,容他心器合一,蓄势到达顶峰,到那时,一剑斩下,哪怕对方提前察觉,也休想躲开那奔雷掣电般的一击。
赵言有这个自信。
……
天阴沉沉的。
赵言有些步履蹒跚的行走在废弃的街道。抛去身体和感官的不适,他发现如果以这座城市来判断这个世界曾经的文明程度,那么它与地球上个世纪一二十年代时相差仿佛。
一座不知从哪个时空剪切过来的民国时期风貌的县城。
高大破烂的城墙后是成片低矮的夯土建筑,或是直接用木棍搭起来的窝棚。偶尔能见到一两幢高楼,或是包砖的建筑,但凑近了一看,那青砖的厚度和大小,怎么看也像是从墙根处挖过来的。
在历朝历代,私挖城砖,那可都是死罪。
由此可见,在败落废弃之前,这座城市应该已经处于无政府状态很久了。
稍稍放松了一下肩头紧绷的肌肉。从踏入城门洞的那一刻开始,赵言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