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轻纱帷幔随风而起,云烟袅袅,整个大殿按照阴阳五行八卦布置,坐于正中央打坐参禅的正是大燕的话事人—永徽帝燕昀。
永徽帝身着青色道袍,衣袂飘飘,他的脸庞清瘦,双眼微闭,夹杂着些许银丝的长发随意地搭在肩上,此刻他正坐于蒲团参禅悟道。
“启奏陛下,政事堂有奏折呈上!恭请陛下御览。”
打小陪伴永徽帝成长的太监胡行德双手捧着奏章恭敬地跪在下首。现在他倒成了皇帝与百官沟通的桥梁。
“念!”
燕昀雄浑的声音响起。
“是!”
胡行德打开奏章,一一念出。听完的燕昀没有做出反应。胡行德躬身上前道
“主子,不知您可有回复?”
燕昀的话语听不出喜怒哀乐。
“关于北境之事全权交由朕之胞弟忠王负责,我大燕以武立国,如今怎么反倒越来越不如了?”
“柳元此人朕倒是略有印象。就让向问天去一趟吧!也好让他们闭嘴。”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胡行得正欲准备离去,突然被叫住
“对了,柳元目前任职何方!”
“陛下,柳元大人目前任职越州知府,已有四年多了。”胡行德恭敬地回道。
“越州?那不是靖边侯的封地吗?”
“是的陛下,只不过靖边老侯爷去世后,靖边侯一直没有新的主人。”
燕昀继续问道
“他可留下子嗣?”
“有一独子,名曰陆离。今年刚好十八岁!”
胡行德作为最贴近皇帝的人,很多事他都必须了熟于心,这不仅是他这么多年来能一直陪在皇帝身边的原因,也是他立足的根本。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给他的,他所要效忠的也只有皇帝一人。
燕昀沉默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八年了,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啊。行德,你瞅瞅朕是不是老了?”
燕昀突然的一句话让胡行德吓得一激灵,跪倒在地。
“主子乃是背负大气运,有大福缘的吕仙转世,岂能与凡人之躯相提并论!”
“行了行了,朕只是随口问问。十八年,恍如隔世呀。既然陆离即将成年,就将敕封诏书发下去吧。也算了了朕的一番心思。”
“是!奴婢告退。”
很快政事堂等来了消息。胡行德提提嗓子,开口道
“各位大人,陛下圣喻!”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迎接旨意。
“关于北境之事均有朕之胞弟忠王负责。都察院左都御史向问天前往越州调查柳元一事。另着政事堂撰写靖边侯敕命诏书,一同由向大人前去宣告旨意。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大人,陛下的旨意老奴已传达,就不打扰诸位大人处理国事了!”胡行德笑呵呵道。
“胡公公,不知陛下此意若何?”
严中道忍不住探听起来。
胡行德向着严中道躬身行礼道
“严相爷,陛下的心思,我们做奴才的不敢妄加猜测,老奴也不知道!老奴告退了。”
“严相,陛下的口谕已下,还望右相能够配合!”
燕昭心情很好,看来皇兄还没有糊涂到不可救人的地步。只是他这炼道长生的习惯,自己也无力改变。
严中道甩袖而去,这一次是他输了。下回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向大人,等政事堂的敕封诏书写好,就辛苦你亲自去越州跑一趟了。”
燕昭对着向问天笑道。
“忠王殿下那里的话,身为臣子,这是我应该做的。”
“既然如此,本王就要去安排北境之事了,这里就仰仗各位大人了。”
燕昭简单寒暄后,便离开了政事堂,他现在取得了对北境的指挥权,需要拟订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
午后,向问天接过政事堂加盖玉玺的诏书,回到家中收拾行李。此行他不打算大张旗鼓,只带三两随从轻装便行。
“老爷,你收拾行李这是要去哪儿啊?”一容颜姣好,衣着简朴的妇人走进房间,正是向问天的发妻李语柔。她自然而然地接过向问天手上的衣物,整理了起来。
“呵呵,夫人,我需要出差一段时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就都靠你了。”
李语柔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