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带领着手下众人小心翼翼地行进着,一路上虽有些许惊险,但总算有惊无险地抵达了林州知府衙门之外。
没过多久,陆明便如鬼魅一般悄然返回。
“小侯爷,属下已将情况探查得一清二楚。那大牢位于衙门的西北角,看守之人寥寥无几,仅有五六个而已。”
陆明压低声音向陆离禀报。
陆离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低声叮嘱道:
“此次咱们前来,首要之务乃是营救被困之人,能不伤其性命自是最好。若是万不得已,只需将那些守卫击晕便可。留两个人在外负责放哨了望,其余人随我一同行动!”
说罢,他大手一挥,众人纷纷点头应诺。
趁着夜色的重重掩护,陆离身形一闪,宛如一道幽灵般迅速潜入了大牢之中。这一路上但凡遇到巡逻的衙役,皆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打晕在地。
而此时的大牢之内,孙仲礼正端坐在冰冷的石凳之上,他的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陈。
自己就这般被关押在此处,对方既不对他用刑逼供,又未痛下杀手取他性命,想来不过是想逼迫他归顺韩都督帐下效力罢了。
然而,对于早已厌倦了官场中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的孙仲礼来说,如今的他只想远离这些纷争,归隐田园,过些平淡宁静的日子。
牢房不远处,关押着一个身影,仔细一看,竟然是他之前招收的学徒刘二。
此刻的刘二状况凄惨无比,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处完好无损的地方。他原本挺拔的身躯如今也变得佝偻起来,气息更是萎靡不振,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而他身上那件破旧不堪的囚衣,则早已被凝固的鲜血染得通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我是冤枉的啊!我举报有功,为何还要如此待我?”
刘二不甘心地扯着嗓子大喊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墙壁和无尽的黑暗。这样的场景,孙仲礼已经不知看了多少个夜晚。
每一次听到刘二的喊冤声,他都会深深地叹息一声。事已至此,走到今天这一步,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当初识人不明,引狼入室吧。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牢门前。
孙仲礼定睛一看,只见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看不清面容,但从其身形可以判断出是一名男子。
孙仲礼心中猛地一紧,暗叫不好:难道这人是来杀人灭口的不成?想到此处,他不禁浑身颤抖起来,声音发颤地问道:
“你们……你们是谁?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陆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缓缓推开牢门,迈步走了进去,边走边说道:
“老先生可是孙仲礼孙神医?”
孙仲礼闻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忙摆手否认道:
“不不不,我不是什么孙神医,你们一定是找错人了。”
看着眼前这个惊慌失措的小老头,陆离只觉得有些好笑,心想这老头儿还真是有趣得很。于是他耐着性子解释道:
“孙神医莫怕,我们并无恶意。前些日子您曾经救治过一个身受重伤的年轻人,可还记得此事?”
孙仲礼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僵,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呆立当场。
他紧皱眉头,双目紧闭,竭尽全力地在记忆深处搜寻着前些日子所救之人的身影,但无论怎样努力回想,脑海之中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丝毫没有任何头绪,完全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孙仲礼突然像是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嘴里喃喃自语道:
“回春堂内……”紧接着,他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原来此人竟是他呀!
孙仲礼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之人,开口问道:
“原来是公子你啊,不知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呢?”
只见陆离微微拱手作揖,然后缓缓说道:
“此次前来此地,一来是听闻神医您因为我的事情,竟然身陷牢狱之灾,心中甚是不安,所以特地赶来设法将您解救出去;二来嘛……在下确实还有一事相求于神医您,需要您帮忙救治一位病人。”
孙仲礼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摆了摆手说道:
“想必公子真正的目的还是想要让老夫出手相助吧!只是可惜,如今我已经年老体衰,不中用啦,在这里倒也落得个清闲自在,每日有吃有喝的,也算不错喽。”
陆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