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中道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划破长空,瞬间在朝堂之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觉得他此举纯粹是为了借机打压自己的政治敌手,以报私仇;然而,亦有人坚信他这般作为实乃出于对国家利益的深谋远虑。
朝堂之下,百官们交头接耳,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而此时,严中道却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秦凯旋,只是稍稍一瞥,便发现此人竟如那巍峨泰山一般,稳稳地立在原地,面上毫无表情,神色自若。
与此同时,站在角落里的燕昀心中亦是思绪万千。
他暗自思忖着,秦怀毅确实是不二之选,但念及秦家历经三代传承至今,仅剩下这一棵独苗,如果此番让他出征,万一遭遇不测,岂不是要令秦家断了香火?想到此处,燕昀不禁眉头微皱,面露忧色。
稍作沉吟之后,燕昀终于抬起头来,将视线落在了秦凯旋身上,并开口问道:
“秦爱卿,对于方才右相所言之事,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闻得此言,秦凯旋的眼眸深处忽地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之色,但转瞬间,他便挺直了身躯,语气坚定、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回陛下,微臣秦家历代男儿皆投身军旅,为国戍边卫土。如今国家正值危难之际,身为军人,自当奋不顾身,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归!”
秦凯旋话音刚落,燕昀猛地一拍桌案,霍然起身,高声赞道:
“好一个秦家儿郎!秦爱卿一家世代忠君爱国,实乃天下军人之楷模!来人呐,传朕旨意!册封秦老元帅为镇国公,其孙秦怀毅为武威侯,此爵位世代承袭,与国同体!”
皇帝此次的封赏犹如一道惊雷,轰然炸响于朝堂之上,引得众臣皆瞠目结舌、惊愕不已。
那镇国公的爵位,自从本朝开国以来,除却那位追随太祖皇帝浴血奋战、打下万里河山的初代镇国公之外,便再无人能够获此无上殊荣。
如此丰厚的封赏,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实在是有些过了头。
然而,大家心里也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这不过是皇帝惯用的笼络人心之术罢了。
严中道站在群臣之中,心中的天平瞬间失去了平衡。想他兢兢业业在朝中为官数十载,历经无数风雨,到头来却仅仅只挣得了一个侯爵之位。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比人,气死人啊!
此刻,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高高在上端坐在龙椅中的皇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艳羡和渴望。
难道这便是君临天下、手握生杀予夺大权之人所拥有的感觉吗?那种掌控一切、主宰苍生的权势仿佛具有无穷的魅力,令严中道的双眼不禁燃起一团炽热的火焰。
紧接着,满朝文武大臣们就相关的具体事宜展开了一番讨论和安排。
尽管最终拟定的方案并非尽善尽美,但至少能够确保顺利出兵,对于目前的局势而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待到退朝之后,严中道心事重重地返回了相府。一进家门,严世泽便满脸愤懑地迎了上来,大声嚷嚷道:
“父亲,您为何执意阻拦孩儿去担任那陷阵营的统领一职?难道说孩儿比起那秦怀毅来,当真就相差甚远吗?
孩儿自信在咱们这年轻一辈当中,绝不输于任何一人!孩儿实在是心有不甘呐!”
严中道猛地一甩手臂,手掌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扇在了面前之人的脸上,他怒目圆睁,声音如洪钟一般威严地吼道:
“你这无知小儿,难道真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不成?你可曾见识过真正战争的残酷景象?又是否亲眼目睹过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血流成河的惨烈场面?
告诉你,这些你都未曾经历过!若不是有老夫这个当爹的在背后为你撑腰,凭你这点本事,怎能坐上禁军副统领这般高位?”
严世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脸颊瞬间高高肿起,但他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低着头,一脸惶恐地听着父亲的训斥。
严中道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你可知此次你所要面对的敌人究竟是谁?那拓跋雍乃是百年来北方草原之上唯一有可能一统各部族的枭雄人物。
以你目前的实力和手段,拿什么去与这样的强敌抗衡?老夫之所以极力阻拦你,实则是在救你的性命啊!”
严世泽心中十分不服气,立刻回嘴反驳道:
“父亲,您老是夸赞其他人有多厉害,难不成这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