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易一下车,便火急火燎地赶往门诊大楼。
突然有人一把将他拉住:“林不易,你怎么在这?”
林不易定睛一看,正是好哥们儿侯志。
上次他就说过,自己在中医院当实习医生,迟迟转不了正。
“百味居食物中毒的病人在哪?”林不易严肃地问。
“你去那干嘛?难道中毒的有你的家人?”侯志大惊失色。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去了就知道。”林不易急切道。
侯志刚刚值完班,现在是休息时间。
他对林不易十分信任,二话不说带他走进电梯,直上八楼。
一出电梯,就差点与一个人撞个满怀。
侯志连忙道歉:“黄主任,对不起。”
黄川不满道:“你小子后面有鬼在撵,慌慌张张地干什么?”
侯志语塞,看着林不易。
这位黄主任,是他的直系领导,因为他没钱没势,平日里就经常给他穿小鞋。
每次相处,都得小心翼翼。
林不易礼貌地说:“你好,我来看百味居的患者。”
黄川打量林不易一眼,随口道:“病人家属啊,先在走廊上等着,萧神医正在看病,闲杂人等不许打扰。”
林不易摇头:“不,我不是病人家属,我是来给患者治病的。”
“治病?就你?”黄川发出一声嗤笑。
“很好笑吗?”林不易面色一沉。
“当然好笑,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黄川笑得越发大声。
在他看来,林不易才二十出头,连毛都没长齐,居然夸夸其谈,妄言给人治病。
尤其是中医,更讲究年龄和资历。
要想坐诊治病,至少得再抓二十年药材。
别说黄川,就连侯志都心里发虚。
侯志以为林不易是来探病,才好心带他上来,不料他一开口就语出惊人。
大家都是老同学,谁有几斤几两,心里都清楚。
林不易虽然上学时成绩优异,但毕竟经验不足,何况病房里还有大名鼎鼎的萧空青坐镇,哪轮得到他们这些后生晚辈?
“别挡路,贻误了病情,你负不起责任。”林不易有些生气了。
“侯志,这人是谁呀?你怎么什么人都往病房重地带?”黄川用责备的眼神看着侯志。
“他……他叫林不易,是我的大学同学。”侯志说话明显底气不足。
“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就想给人看病,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黄川讥笑道。
“再不让开,我要动粗了。”林不易眼神一凛。
侯志立刻让开两步,生怕误伤到自己。
前几日在月亮湾,他亲眼见证过林不易逆天的武力。
要是一巴掌扇在黄川脸上,能直接把他扇死。
“黄主任,你们外面在吵什么?”院长金柏仁从病房出来,一脸怒容。
“院长,有个年轻人精神不正常,在这闹事。”黄川回答。
“叫保安把他赶走,不要影响到萧神医治病。”金柏仁摆了摆手。
“听到没有?再不滚开,我叫人了。”黄川极度不耐烦,又恶狠狠地看向侯志:“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慢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黄川回过头,立刻恭敬道:“萧神医,实在对不起,打扰到您老人家了,我马上把他们赶走。”
萧空青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来到林不易面前,弯腰九十度深深鞠躬。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这一句话,犹如九霄惊雷,将众人劈得外焦里嫩。
怎么回事?
堂堂中医界泰山北斗,江城三大名医之首,居然管一个毛头小子叫师父。
黄川瞪大双眼,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林不易朝萧空青一抬手:“不必多礼。”
金柏仁震撼非常:“萧神医,你的师父是这位小……小兄弟?”
萧空青一本正经:“不错,我师父才是真正的神医,胜我百倍千倍。”
刚才他提到自己的师父,所有人按照惯性思维,都以为是个白胡子老头。
谁也没想到,会是个年轻后生。
这件事,就离谱。
“林不易,你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厉害的徒弟?”侯志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