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五行缺德,八字犯贱呐。”李叙白最后惋惜的一叹。
安小满明显被李叙白这一大串插科打诨的讥讽给说蒙了。
他虽然是曹府的奴仆,可也是有权有势的奴仆,这么些年作威作福,只有他骂别人的份儿,哪受过今日这种谩骂,他脑子一热,瞬间就忘了现在身处之地,气急败坏的跳起来反驳李叙白:“那个西夏女人一身羊膻气,我才不稀罕,她是老爷要的!”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满是懊恼和惊惧,抬手重重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好了,”李叙白松了一口气,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对一脸错愕的季青临道:“后头的交给你了,我去问剩下那个。”
听到这话,安小满面无人色,像一滩烂泥似的绝望的瘫在了地上,可他始终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暴露出来的。
看到安小满这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季青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简直是惊喜交加,看向李叙白的目光也变得火热的有些怪异了。
他们武德司司狱里的刑具五花八门的,但没有一样是摆设。
都是在尸山血海里屡试屡验过的。
再嘴硬的汉子,只要进了武德司的司狱,都会后悔自己招认的太晚,招认的太少!
可,这些作奸犯科之人到了李叙白的手里,审问怎么就变得这么容易了呢?
真不知道是这安小满道行太浅,还是这副指挥使大人太老谋深算!
打开了一个突破口,后头的审问便势如破竹了。
李叙白适时功成身退,把功劳留给了季青临他们这些武德司的老人,没有留在曹府看最后的结局,和宋时雨一起,溜溜达达的回了州府衙署。
他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最终走向何处,不是他这个区区副指挥使去该忧心的。
而是该盛衍明他那个堂堂指挥使薅头发冥思苦想的。
天光大亮,雨过天晴后的空气中溢满了干净的青草香。
明媚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洒进屋里,细微的轻尘在一线晨阳中慢悠悠的打转。
“副指挥使,副指挥使,该起了,别睡了!”一声声喊声混合着拍窗砸门的声音,吵得人睡意全无。
李叙白烦躁的用被子捂住耳朵,翻了个身,继续睡。
外头砸门的人显然更有耐心,锲而不舍的继续连砸带喊。
李叙白被吵的脑子嗡嗡直响,终于恼羞成怒了,掀开被子跳下床拉开门,行云流水的一脚踩着门槛,一手撑着门框,哀怨道:“季青临,你叫魂呢?还能不能让我睡个觉!”
季青临嘿嘿一笑,态度明显亲近了许多:“副指挥使,这都卯正了,早饭都得了,就等你了。”
天色正好,风清日朗,真是最合适睡觉的,李叙白被人扰了清梦,哀嚎一声:“这才卯正,我忙活了半宿,回来才睡了一个时辰,你们还让不让我活了,我不吃饭,我要睡觉!”
说完,他转头就往屋里钻。
季青临赶紧拉住李叙白的胳膊,眨了眨眼:“大人,你不想知道指挥使大人是怎么善后的吗?”
李叙白也跟着眨了眨眼:“不,我不想知道!”
“给个面子,你想知道。”
“不,不想,一点都不想。”
“你想。”
李叙白呃了一声:“总不能是把姓曹的一刀砍了。”
“指挥使把曹管家给带回来了!”季青临神秘兮兮道。
李叙白长眉一轩,颇为意外:“姓曹的竟也舍得?”
“不舍得又能如何?咱们武德司可不是浪得虚名,别说他这个枢密使已经是昨日黄花了,就算他还是枢密使,咱们武德司该抓也照抓不误!”季青临傲然道。
李叙白撇了撇嘴。
也不知道昨夜那个怂包是谁?
“那就,吃早饭去?”李叙白好奇心满满,飞快的洗漱换衣,一马当先往花厅走去。
季青临紧随其后:“今日的早饭格外丰富,是指挥使特意吩咐人给大人你准备的。”
还没走到花厅,便已经闻到了饭香。
李叙白一扫方才那昏昏沉沉的起床气,跟盛衍明行了个礼。
盛衍明回了个礼,示意李叙白坐下,边吃边说。
“大人,听说你把曹管家带回来了?”李叙白没什么形象的啃了口梅花包子。
盛衍明在没眼看他和自己装瞎之间艰难挣扎了会儿,撇了撇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