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德司里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么些时日,脸颊和身上都长了些肉,渐渐露出眉清目秀的模样来。
可他那屋里却始终萦绕着一股子汗臭味儿,整日开着窗通风都无济于事。
李叙白和郑景同还没走到许四的屋子,就看到大开的窗里有不少人影在晃动。
“他们一个个儿都这么闲吗?”李叙白皱了皱眉头。
郑景同嘿嘿直笑:“大人,咱们这衙署里难得有个孩子,大家没事儿的时候,都愿意逗他两句,大人不知道,许四一逗脸就红,想来是在崖底见的人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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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叙白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屋里的人就已经看到了他们二人,赶忙出来行礼。
他摆了摆手,哼笑一声:“怎么我一来你们就散了,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呢吧?”
司卒们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李大人说笑了,卑职怎么敢啊。”
“就是,李大人想多了。”
郑景同脸色一正,神情肃然的问道:“怎么,你们这是没事干了?差事都干完了?”
司卒们神情一凛,潦草的行了个礼,逃也似的跑去了前衙。
李叙白望了窗里一眼,才举步进屋。
郑景同很是心疼许四这个受尽了苦楚的孩子,给他安排了一间后罩房里朝向最好的屋子。
门前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树冠郁郁葱葱,正好挡住了午时炙热的阳光。
李叙白有些能够理解那些司卒们为什么都要挤在这间屋里了。
这屋里格外的沁凉,就像是用了冰盆一样。
许四坐在窗下,捧着一本书,正安安静静的翻看着。
看到李叙白进门,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赶忙行礼,他站起来的太慌张了,手上的书“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事儿,你别紧张,我不吃人。”李叙白嬉笑了一句,弯腰捡起拿书,轻轻搁在桌上。
他弯下腰的一瞬,看到许四的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隐隐发抖。
他的目光暗了暗,坐在一旁,点了点对面的椅子道:“坐下说,那椅子也不吃人的。”
分明是打趣的话,可许四却愈发的噤若寒蝉,连坐也不肯做,始终低着头,不敢多看李叙白二人一眼。
郑景同笑出了声:“许四,你都在这住了快半个月了,怎么还这么怕见生人,况且我们俩也不是什么生人啊。”
许四摇头道:“草民不怕,只是一直在这里白吃白住,草民,草民觉得汗颜。”
他的声音并不粗,只是有些暗哑,想来还是年少,在崖底的时候,日子又过的艰难。
李叙白巡弋了许四一眼。
他低着头,手上陈年的旧伤都养的差不多了,只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粗糙痕迹一时半会儿养不回来,整个人虽然比之前白了些,但到底还是有些黯淡无光。
“不妨事,你一个孩子,能吃多少,武德司不会被你吃垮了的。”李叙白笑道,拿过那本书,翻了翻:“你很:()公子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