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亦站起身,眉头紧锁,目光透过窗棂望向漆黑的夜空:
“悦儿,你所言极是。我也在思量,云城地处要冲,商贸繁荣,会不会有外城势力觊觎,暗中与本地奸佞勾结,企图搅乱云城局势,好从中渔利?咱们得双管齐下,一方面追查陈福生等旧僚,另一方面留意近期入城的外地人,排查有无可疑团伙。”
正说着,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跪地禀报,靴上沾满泥泞与露水:“二位大人,城北发现踪迹,疑似那几个可疑之人,兄弟们已经围堵过去,特来请二位大人定夺。”
林悦与苏瑾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决然:“走,去城北!”
城北街巷狭窄逼仄,夜色笼罩下愈发阴森恐怖。两侧房屋破旧,门窗紧闭,偶有几盏昏黄风灯在风中瑟瑟发抖,好似濒死之人的残喘。衙役们举着刀枪,围成一圈,将几个黑衣人困在当中。
黑衣人蒙着脸,身形矫健,手中长刀寒光闪烁,与衙役们对峙,气氛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肃杀气息,仿佛一场血腥风暴即将爆发。
林悦拔剑出鞘,剑身嗡鸣,恰似夜枭啼鸣,率先冲入战圈:“都给我束手就擒,抗拒从严!”
黑衣人见状,并不答话,挥刀便砍,招招狠辣,直逼要害。衙役们虽人多势众,一时间竟也难以近身,金属碰撞声在寂静小巷中格外刺耳,火花四溅照亮周遭狰狞的面容。
苏瑾在一旁观战,目光锐利,留意着黑衣人的招式路数。只见他们配合默契,攻守有序,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悦儿,小心,这些人不简单!”
苏瑾高声提醒,同时指挥衙役:“从两翼包抄,莫要使他们突围!”
林悦冷哼一声,剑势如虹,施展出军中绝技,一时间剑气纵横,将黑衣人攻势尽数挡回。激战数十回合,黑衣人渐渐露出颓势,其中一人见势不妙,虚晃一招,欲从侧面突围。
林悦哪肯罢休,脚尖轻点,如飞燕掠空,瞬间堵住去路,长剑一横:“想跑?没那么容易!”
黑衣人咬牙,拼死一搏,长刀裹挟劲风,朝林悦劈来。
林悦不避不让,举剑硬抗,“叮”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黑衣人虎口震裂,长刀脱手而出。
衙役们趁机一拥而上,将黑衣人纷纷制住。苏瑾快步上前,扯下黑衣人面罩,只见一张张陌生且冷峻的脸,并无特别记号。“说,谁指使你们的?陈福生在哪里?”苏瑾厉声喝问。
黑衣人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眼中透着倔强与狠厉,仿若寒冬坚冰。林悦见状,剑柄一敲那人脖颈:“哼,嘴硬?带到衙门,大刑伺候,我倒要看看你们骨头有多硬!”
一行人押着黑衣人回衙门,刚进大堂,官吏迎上来,满脸堆笑:“二位大人神勇,竟这么快就拿下了,这下不愁问不出幕后主使。”
苏瑾摆摆手:“先别得意,这些人嘴硬得很,未必肯轻易招供。官爷,准备好刑具,咱们软硬兼施。”
审讯室内,刑具罗列,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火盆里炭火熊熊燃烧,哔哔啵啵作响,映照着黑衣人阴沉的脸,好似地狱业火在炙烤恶鬼。
苏瑾坐在主审位,轻拍惊堂木,声响在寂静室内震耳欲聋:“你们几个,如今落在官府手里,抗拒无益。坦白交代,尚可从轻发落;若执迷不悟,刑法无情,莫要自误。”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从我们嘴里撬出话来,做梦!”
林悦柳眉倒竖,上前一步,带起一阵冷风:“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示意衙役动刑。皮鞭抽打在身上,发出沉闷声响,黑衣人额头青筋暴起,却硬是咬牙不吭一声。
几轮刑罚下来,黑衣人遍体鳞伤,瘫倒在地,依旧缄口不言。苏瑾见状,心生一计,与林悦低语几句,而后命衙役暂停刑罚,将黑衣人单独关押。
夜半时分,牢房寂静无声,唯有老鼠在暗处穿梭,发出簌簌声响。黑衣人昏昏沉沉,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好似暗夜幽灵。
林悦悄然现身,轻声道:“你家中妻儿老小,想必还盼着你回去吧?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我保你家人平安,还会向朝廷求情,减免你的罪责。”
黑衣人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仿若内心天平在剧烈摇摆。林悦趁热打铁:“你为他人卖命,他们却弃你不顾,值得吗?你一死事小,家人往后如何生活?”
黑衣人沉默良久,终是长叹一声:“我说……是陈福生指使我们的,他藏在城外十里坡的一处废弃庄子里,这几日一直在谋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