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阳光透过绣楼的雕花窗棂，在精致的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若兰正专注地在绣架上工作，手中的针线如同跳跃的精灵，在丝绸上绘制着复杂的图案。
"夫人。"张妈轻声说，"济世堂的郑大夫求见。"
沈若兰头也不抬："请他进来。"
郑大夫走进绣楼，目光扫过沈若兰正在绣的作品。那是一幅极其精细的海港全景，每一根帆桅、每一艘商船都栩栩如生。
"夫人的绣技越发精湛了。"郑大夫称赞道。
沈若兰放下绣针："有什么要紧事？"
郑大夫压低声音："关于宋玉芙最近打听的那些药材，有了新发现。"
正说话间，宋玉芙推门而入。她站在门口，目光在沈若兰和郑大夫之间来回扫视。
"原来在这里。"宋玉芙冷笑，"二妹妹这是在密谋什么？"
沈若兰微笑："大姐姐误会了。郑大夫只是来问候我。"
"问候？"宋玉芙走进来，目光落在绣架上的作品上，"这是在绣什么？看起来倒是挺复杂的。"
沈若兰继续绣着："程家的码头。"
"程家的码头？"宋玉芙讽刺地说，"现在的程家码头，怕是快要没落了吧？"
郑大夫识趣地告辞。等他离开后，绣楼内只剩下沈若兰和宋玉芙。
"大姐姐今天来，有什么事？"沈若兰问。
宋玉芙坐下，目光在绣楼内扫视："听说你最近帮程家打理生意？"
"不过是尽些微薄之力。"沈若兰淡淡地说。
"微薄之力？"宋玉芙冷笑，"威廉先生和德利銮的人都说，现在程家的生意几乎都是你在打理。"
沈若兰继续手中的绣work："远山在国外处理更大的生意。"
宋玉芙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我听说，北码头的股份已经跌得不成样子。银行都开始收缩对程家的贷款了。"
"生意场上，起起落落很正常。"沈若兰语气平静。
就在此时，程夫人派人来传话，说要沈若兰过去商量一件事。
宋玉芙站起来："走吧，我也一起去。"
到了程夫人的院子，老姨太太也在场。
"是关于绣品展的事。"程夫人说，"今年的绣品展，程家要参展。"
沈若兰微微一愣："绣品展？"
"对。"程老姨太太说，"上海滩每年的绣品展都是权贵圈子里的大事。今年我们程家要拿出最好的作品。"
宋玉芙插话："我听说今年的绣品展，奖项非常丰厚。不仅有银钱，还有很多商业机会。"
程夫人看向沈若兰："这次的参展作品，我们想让你来准备。"
宋玉芙脸色一变："为什么是她？我也会绣花！"
程老姨太太冷笑："会绣花？你那点绣活能拿得出手？"
沈若兰低头看着自己的作品："这是一个很大的责任。"
"正是因为责任重大。"程夫人说，"所以才要让你来。威廉先生那边也说，今年的绣品展可能会有很多国际商人参与。"
宋玉芙不服气："凭什么？我可是正房夫人！"
"正房夫人怎么了？"程老姨太太毫不客气，"生了孩子就可以不事生产？你那点绣活拿出去，只会让程家丢脸。"
沈若兰出乎意料地开口："大姐姐也可以参与。我们一起准备。"
这话反而让宋玉芙更加难堪。她知道，沈若兰这是在赤裸裸地打脸。
"好。"宋玉芙咬牙说，"那就比一比，谁的绣品更出色！"
程夫人看着两人："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绣品展是程家的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晚上，沈若兰回到西院。清韵正在练字。
"娘亲。"清韵抬头，"今天怎么样？"
沈若兰摸摸女儿的头："程家要参加绣品展。"
"绣品展很重要吗？"
"在上海滩的权贵圈子里，这可不仅仅是一个绣花比赛。"沈若兰若有所思，"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较量。"
张妈端来晚茶："夫人，宋玉芙肯定会想方设法打压你。"
"她越是想打压，"沈若兰微笑，"我们就越要沉得住气。"
夜色渐深，程家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宁静中。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绣品展做着自己的准备。
绣品展，不仅仅是一场技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