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上海,阴云密布,仿佛一块灰色的琉璃罩在这座城市上方。远处的钟楼敲响了午后的钟声,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悠悠荡荡,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听雨轩的书房里,沈若兰正仔细地翻阅着一份最新的情报。书桌上摆放着一只精致的琉璃杯,杯中的红茶还未来得及啜饮,已经冷却成深沉的暗褐色。
"德利銮,"她轻声说,"程远山这次是真的急了。"
德利銮恭敬地站在一旁:"夫人是指他正在与军阀们秘密商谈?"
沈若兰微微一笑:"不仅仅是商谈。他已经开始在边境地区调动人手了。"
书房的窗外,一只白色的信鸽停在窗台上。这是沈家特制的通讯信鸽,专门用于传递最机密的情报。德利銮小心翼翼地取下信鸽腿上的竹筒,将里面的纸条递给沈若兰。
沈若兰展开纸条,眉头微微蹙起。
"有意思,"她喃喃自语,"看来局势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复杂。"
与此同时,上海滩最繁华的马路上,一辆黑色的克莱斯勒轿车缓缓驶过。车内,沈清韵正在与康济堂的几位高层开电话会议。
"江西的矿场我们已经完全控制,"她声音冷静而坚定,"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稳固在云南和贵州的产业链。"
电话那头的高层们听得心惊肉跳。谁能想到,曾经被视为柔弱千金的沈清韵,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雷厉风行的商界女强人?
上海半月会所,一间隐秘的包厢内。
程远山与几位军阀头目正在密谈。房间内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阴谋的气息。
"诸位,"程远山低声说,"现在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再不行动,沈家就要彻底占据上风了。"
坐在他对面的是云南军阀马万里。这个脸上有道疤痕的汉子沉默了片刻,开口说:"程兄,我们需要更多的保证。仅凭你的承诺,我们不可能全力以赴。"
另一位军阀张景林附和道:"没错。沈家在政商两界的势力太深了。我们贸然行动,无异于以卵击石。"
程远山的眼神阴沉如墨:"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一个能彻底动摇沈家根基的突破口。"
就在此时,包厢的门突然被轻轻敲响。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匆匆走进来,在程远山耳边低语了几句。
程远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说什么?沈清韵竟然插手了江西的产业?"
马万里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出什么事了?"
"计划有变,"程远山咬牙切齿,"我们必须加快行动的节奏了。"
另一边,宋家老宅。
宋玉芙正与几位宋家的元老们开秘密会议。老宅内部古色古香,墙上挂着几幅祖先的画像,仿佛在默默地注视着这场博弈。
"根据最新情报,"宋玉芙缓缓说,"程远山正在秘密联系军阀,试图整合一股新的力量。"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皱起眉头:"这个程远山,野心果然不小。"
宋玉芙轻轻叹了口气:"问题是,他这么做的背后,会不会有更深的阴谋?"
午后三点,上海英租界。
一家看起来普通的咖啡馆里,沈若兰与一位英国领事正在低声交谈。咖啡馆内部装潢优雅,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但此刻,桌面上的对话却暗流汹涌。
"夫人,"英国领事谨慎地说,"您的意思是?"
沈若兰优雅地端起咖啡杯:"很简单。我们需要英国人在这场博弈中保持中立,甚至是稍微倾斜一点。"
"代价是?"
"一份关于日本在中国东北秘密军事部署的情报。"沈若兰微笑,"相信这对英国人来说,是很有价值的情报。"
英国领事犹豫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晚上八点,康济堂总部。
沈清韵正在审阅最新的财务报表。办公室内只有她一个人,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她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将每一个数字都剖析得一清二楚。
桌面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眉头微微皱起。
"我知道了。"她简单地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德利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夫人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暂时不用,"沈若兰说,"让我们再观察一阵子。"
夜色如水,笼罩了整个上海。
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