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久,才认出这是她哥哥的名字。
突然有那么一刻,她多希望地上躺着的人不叫“言祁”,叫“言祁”的人也不是她哥。
江明市的夏天一直很炎热,太阳也很毒辣,地上的血早已经被晒得干涸,附近还有白色的液体痕迹。
“真是造孽啊!小祁才刚满18岁,刚拿到清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怎么就从天台跳下来了呢?”
“就是说啊,这孩子考上了清北大学,以后有大好未来呢!”
“刚刚我听法医鉴定说是脑袋着地,脑浆都出来了。”说话的那个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言忆的耳朵里。
“多好的一个孩子,唉!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呢......”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也有人说:“我看就是言家媳妇管得太严了,很多时候我都看到小祁房间里凌晨了还亮着灯。”
“我看就是现在的孩子太脆弱了,太自私了,考虑过父母的感受吗?父母养他那么大,供到大学了,结果呢?他倒好,从楼上往下一跳,眼一闭,脚一蹬,就什么都不管了?”有人讽刺道,“学历高有什么用?他爸妈就是养了个白眼狼!”
周围嘈杂喧嚣的声音,言忆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声音却还是不停往耳朵里钻。
言忆颤抖着手勾起白布的一角,缓缓露出那人的头发,手抖得像筛子一样,再也没有掀开白布的勇气。
周围喧嚣的声音扰得言忆心乱如麻。
她想大吼着让那些说话的人闭嘴,嘴张了张,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