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忆默默抬起眼来,翻了一个白眼:怎么的?她那样说的话,她是不要面子的吗?
就算孟江南打死她,她都不会那么说的!
言忆翻开作文本,暗暗庆幸:刚才还好把作文本带上了,要不然光在这里罚站,该多无聊。
孟江南捧着书靠在墙边,在书上写写画画,做着笔记。
听见言忆时不时发出一声小声的“哎呀”之后,孟江南就好奇地看向言忆,由于作文本太薄了,言忆就无法很好地把字写在格子里,一些字底下还有长长的拖痕。
“你应该拿一本书垫着的。”孟江南轻轻说了一句。
言忆很是懊恼,她之前是把脑子丢了吗?急着要陪孟江南一起罚站,就忘了应该多拿一本书这件事。
“我知道啊!可我忘记拿了,现在还能怎么办嘛!”言忆气鼓鼓的,打算把作文本合上,既然她站着无法把作业写好,那她干脆就不写了,“我回家之后再写吧!”
孟江南看了看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顾墨,就伸手在顾墨的肩上拍了拍。
“干什么?”被吵醒的顾墨很不爽,见政治老师还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讲着重点,就低吼着。
孟江南像是没听出顾墨不耐的语气一般,只是用特别平淡的语气说:“请你借给我一本书,谢谢。”
顾墨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嘴里嘀咕着什么,从桌上抄起一本书,砸进了孟江南的怀里:“拿去!再敢打扰我睡觉的话,你给我小心一点!”
孟江南把书递给言忆:“给,拿着垫在本子底下写吧。”
言忆接过书:“谢谢老弟。”
将作文本放在顾墨的书上,写了几个字之后,言忆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悄声问孟江南:“老弟,刚才顾墨把书砸在你的身上了,他刚才有没有把你砸疼啊?”
孟江南摇摇头,安慰道:“放心吧,他没把我砸疼。”
言忆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写着作业。
“对了,老弟,你把所有剩下的试卷都批完了?”言忆边写边问。
“都批完了,要是我没批完的话,我就不回来了。”孟江南无意问了一句,“对了,下课之后,需要我帮你把那些公式和页数写上吗?”
言忆闻言,一下子扭过头,看着孟江南,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只是问:“你怎么突然之间这么问?”
孟江南勾起唇角:“你的试卷早就被老师批改完了,所以说不是我帮你批改的,你的试卷上也就没有我写的公式和注意点。我觉得你会羡慕。”
“而且,别人有的东西,你也得有。”
言忆看着孟江南,没忍住确认了两遍:“真的可以吗?你真的可以给我写吗?”
孟江南重重点头:“那肯定啊!我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之前,他刚改完顾墨的试卷,言忆就把顾墨的试卷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那时候他就觉得言忆肯定是羡慕了。
当言忆去抢陈以安的试卷看的时候,孟江南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他更加确信言忆是为了确认一下陈以安的试卷上有没有他批改过的痕迹。
“好,那你可别忘了!”言忆伸出手,“我们拉钩!”
孟江南一脸无语:“我的记忆力没差到那种地步吧!我肯定记得!”
话虽那么说,孟江南还是伸出手来,跟言忆拉了钩。
……
梁瑜自从回到座位上之后,就一直趴在桌上,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杨鑫有些担心,就轻轻拍了拍梁瑜。
“有事吗?”梁瑜将脑袋转向杨鑫,眼眶还是有些红。
杨鑫看着梁瑜那双兔子眼,皱起眉:“姚主任骂你了?”
梁瑜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哭了?”杨鑫伸手拍了拍梁瑜,“既然姚主任没有骂你,那你哭什么?”
梁瑜叹了口气,依旧摇头。
他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想把姚主任的伤疤说给所有人听。
默默把脑袋转向黑板的方向,看着政治老师在黑板上写下的板书,叹了口气之后,梁瑜坐直身体,在课本上把板书都记了下来。
杨鑫猜想着梁瑜不开心的原因,小心地戳了戳梁瑜的手臂:“同桌,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梁瑜边记笔记边问,“我应该生气吗?”
杨鑫弱弱地点了点头:“你因为捶了我,所以才被姚主任叫出去谈话的吧?你难道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