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言忆靠到他旁边时,这才轻声回答:“你们女生以后会有生理期,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你懂吧?”
言忆还是一头雾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生理期”这个词汇。
钟怀安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告诉过她“女生会有生理期”这个知识点。
钟怀安只会叫她“好好学习,要像你哥一样拿好多奖状”,只会说她“你的脑袋是不是摆设?怎么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
其他关于生活上的事情,钟怀安一概都不会跟她说。
言忆特别实诚地朝孟江南摇了摇头:“我不是特别清楚。”
“那你清楚什么?”孟江南只是无意问了一句。
言忆耸了耸肩:“我只知道我得要跟我哥一样优秀,不然的话,我就会挨骂。”
孟江南抬起手来,将手搭在了言忆的肩膀上,没个站相地把自己的重量压在言忆的身上:“孩子,你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懂吗?你这个小身板,能顶得住多大的压力啊?会把你压垮的!”
“再说了,你要是不跟你哥一样优秀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天会塌下来吗?”孟江南拍拍言忆的肩,“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就算真的天塌下来了,还有像我这种的大高个帮你顶着,不用你操心的,就放一百个心吧!”
言忆觉得好像有几支箭“嗖嗖”得把她扎得体无完肤,实在是太扎心了。
孟江南刚才是在说她既瘦,又矮小,还称她为“孩子”?
明明她比孟江南大好不好?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称作为“孩子”,这合理吗?
“你才是孩子呢!你快把手放下来!别靠在我身上了!好热!”言忆一副嫌弃样,皱起小脸,伸手去推孟江南,“我这个小身板怎么能顶得住你这个大高个的重量!”
孟江南怕言忆一会儿被他惹炸毛了,就立马站直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按照言忆对孟江南的了解,她表示不太相信孟江南所说的话:“对,你是知道错了,但你下次还会犯。主打的就是一个知错不改。”
孟江南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还是我的老姐了解我!”
言忆伸出手指来,轻轻地在孟江南的胳膊上戳了一下:“快做你的题目吧!”
“行!”孟江南把书从胳肢窝底下拿出来,翻开书开始做起刚才没做完的题目来,“你让我做题目,一会儿你感到无聊了怎么办?”
言忆用自己的下巴把作业本夹住,伸出两只手来,一个人开始玩起“石头剪子布”来:“我可以一个人自娱自乐。”
孟江南看着言忆的动作,觉得挺佩服言忆的。
“要是你的家里人同意让你养天赐的话,那就好了。”孟江南很是心疼言忆,“这样的话,你的身边就可以有一个玩伴了,平时在家的话,你就可以有一个说话的对象,也就可以不那么孤单了。”
言忆又想起了以前的那只被钟怀安从窗口扔下去的那只小奶猫,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要是想让我家里人同意让我养宠物,还是下辈子吧,这辈子是不太可能了。”
“对了,老弟!”言忆不想再把那个话题继续下去,就将话题引开:“之前你去数学老师办公室批改卷子的时候,数学老师有没有跟你讲过数学竞赛的事情?”
孟江南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不乐意:“她跟我说了,还说我和宋观棋是代表我们班去参赛的。”
“我听着怎么觉得你好像特别不乐意呢?”言忆不再玩“石头剪子布”了,转向孟江南,“你到底是因为觉得参加数学竞赛是浪费时间呢,还是你觉得没必要参加这种一点水分都没有的竞赛,还是你不想跟观棋哥哥一起参加这个数学竞赛,所以你才不乐意去?”
孟江南摇摇头:“都不是,我觉得凭我自己一个人得到的分数,就可以吊打其他班里两个人相加得来的分数了。”
言忆深吸一口气:“说白了不就是你不想和观棋哥哥一起参加吗?”
“行吧,你这么理解的话,也行。”孟江南不想多狡辩,他跟女生比谁有理,他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再说了,女孩子嘛,说的话永远都是对的。
这些都是孟颂言跟他说的“血与泪的教训”。
“话说回来,我发现一个问题……”言忆蹙紧眉头。
孟江南看了看教室里的同学们,见没一个人往后看,又看了看正在黑板上写板书的政治老师,就抬起手来,把言忆的眉头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