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开始?”
她皱着眉用力的甩开他的手错愕的后退两步离开了他:“什么叫重新开始?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她带着怒意的话更像是一种质问,他不经意之间皱了皱眉,“可以的,你相信我。”他继续朝着她走来,诚恳地朝着她伸出了手。
尹墨:父亲,您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对一个犯罪分子保持了宽容和仁慈之心。
面对他的真实心意和想要劝她回头的恳切态度和言辞,她却毫不为之动容。
她依旧是狠狠地皱着眉使劲的拍开了他的手,然后负气的转过了身,
“你可以重新开始,可是我不能了!”
冷茶色的头发在呼啸的山风中不停的飘摇,好像那随时会枯死的草。
话未说完,两行热泪已经不知何时从眼角滑落;山风不停的吹在脸上,冷冷的,像刀子。
心脏在一分一分的缩紧:她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警方派来的卧底,她该怎么办?
她和他——注定是誓不两立的两个对立面,黑与白的界限如果不够分明,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变成一片灰色的地带。
可是,她向来却都是一个纯粹的人:喜欢纯粹的颜色、连吃饭的时候饭菜都要泾渭分明、所有的食物都喜欢分开来烹饪……
所以她自然也喜欢与对立的两种事物划清界线,就像水火注定不能相容一样。
“为什么?”他皱着眉看着她的背影,瑟瑟的山风可劲的吹拂着他们,她很瘦,瘦得好像被这山风一吹就会被吹走。
可世间所有的一切好像在那时候定格,冰凉的泪水滑落之际,她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纪昀,你是一名卧底警察。你回去以后可以重新开始,那我呢?”
她忽而转过了身面对着他,连同手里举起的、黑漆漆的手枪。
嗯?!她的瞳孔在一瞬间错愕而又恐惧的放大——他的枪口不知早在何时已经指向了她。
泪水终于似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从她完美的脸庞滑落,她哭的梨花带雨。
“纪昀,你欺骗了我?!你欺骗了我们所有的人!!!”
她近乎疯狂的、声嘶力竭的呐喊。
“对不起,我是一名警察。放下武器,不要再负隅顽抗。”
他的身影好似傲骨青松一般直直挺立,任凭这猛烈呼啸的山风怎么吹也吹不倒、也摇晃不了。
“为什么?”她梨花带雨的抬起头。
“因为我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他的声音很冷淡。
“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现在也受了重伤,就算我跟你走你又能奈我何?”
“那你跟我走吗?”
他依旧很恳切。
“不走。”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她的人生早就已经没有“重新开始”四个字了。
他朝着她迈开了脚步,
“砰!”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他连声音都在颤抖:
“任务失败只是一个陷阱……我是故意带你逃到这个地方来的!
他们马上就会追过来了……你只要答应我,继续留在我的身边,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哼!”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伸手想要去够地上的枪,她却把那把枪一脚踢开了。
他躺在地上捂着流血的伤口直翻白眼:好家伙!他到底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血一直在流,粘稠的血液殷红了双手,血腥味一阵一阵的传入鼻息,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困难。她冷漠的声音继续响起:
“否则,我现在就让他们过来!落在他们的手里,你会比以往承受过的任何刑罚更加生不如死一百倍!”
“那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话音刚落之时,他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悬崖边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