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刻意的疏远,也未有任何的不悦,今日中午的谈话并未让她有一丝不满。
甚至,相反的,她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不再纠结许多,不再执拗许多,她放下了许多。
她对他便如对她的同事,自然,寻常,未有一丝多的心思。
洛商司看着她这样的转变,愈发的坦然,他说:“今日中午我一些话说的不对。”
一开口便是极好的承认错误的态度,让常宁怔住。
但很快的,常宁诧异的看眼前的人,然后这诧异极快的转变为怀疑,她不确定的说:“你……你怎么了?”
是的,他怎么了。
他之前是全然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一向果决,说一不二。
很强势,全然没有转圜的余地。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每每都谈到绝境,谈不下去。
但今夜,此时此刻,距离白日他们的交谈仅过去几个小时,就短短的几个小时,他便忽然转变了想法。
说他说的一些话不对。
这意思便是,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
可是,他怎么会自省?
这不该是他洛商司才对。
他不是会自省的人,或者说,他会自省,但不会在这样短短几个小时内便自省。
并且自省后,便极快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当着她的面。
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一刻,常宁看着眼前这和自己仅仅相隔半步远的人,眉头微蹙,只觉这不是洛商司。
真的不是洛商司。
他太奇怪了。
是的,奇怪。
莫名的。
洛商司看着她眼里的种种神色变化,说:“你走了后我想了许久,我觉得你说的一些话很有道理。”
“我们该保持距离。”
依旧是这低沉的嗓音,但这嗓音却不见以往的冷漠,未有情绪,他有的是低缓,斟酌,考量,可以转圜。
不是一言堂。
他就似变了个人,变得完全不是那个果决强势的洛商司了。
常宁听着这样的声音,这明显和以往不同的嗓音,再听着这样的嗓音说出以前从不可能说的话语,常宁只觉心跳都跳的快了些,有着隐隐的不安。
洛商司的这般转变,让她有些难以接受:“洛商司,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