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金鼎之上,那纵横交错如蛛网般肆意蔓延的裂缝,愈发触目惊心,仿佛在以一种无声却极具压迫感的方式预示着一场即将轰然降临的可怕灾难。
金鼎之内,空间之力恰似一头被困的狂暴猛兽,疯狂地涌动着,那股急切渴望挣脱无形束缚的态势,令人胆战心惊。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这强大到令人胆寒的力量狠狠扭曲,让人顿感窒息难耐,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
二圭满脸凝重之色,目光紧紧盯着那仿佛随时都会破碎的天罡金鼎,缓缓说道:
“三弟啊,实在对不住了,就连我也低估了这空间之力的强大与狂暴程度。如今这般局面,恐怕此次我们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许植强撑着那极度虚弱的身体,嘴角艰难地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二哥,切莫这般言语,要知道,炼化此物,实乃我自己深思熟虑后所做之决定,如今尚未到那最后之关头,我们无论如何绝不能轻言放弃。”
许植脸色苍白如纸,但其眼神之中却满是坚定之色,只因他深知,倘若这空间之力一旦爆炸开来,那回春阁中的众人必将无一幸免,而他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让回春阁的任何一人受到丝毫伤害。
“我们拼了!”
许植的心中猛地怒吼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竭尽全力驱动手上的五行法链。
只见那炼器炉之中,五条灵链恰似拥有了生命一般,疯狂地无限蔓延开来。
那灵链以令人惊叹之速迅速缠绕住天罡金鼎,层层叠叠,紧密得没有丝毫缝隙,仿佛一个无比严实且闪着五彩光芒的链球一般,将天罡金鼎以及其中所蕴含的神秘空间之力牢牢束缚于其内。
二圭被许植那决然之态深深感染,只见他双眼通红,亦是大喊一声:“拼了!”
紧接着,二圭双手迅速变化结印,一时间,全身灵力如汹涌之潮般涌动起来,将自己所有的力量尽数集中于天罡金鼎之上,只为试图加固这天罡金鼎的稳定性。
二圭身上光芒大放,一道道神秘的符文从他手中飞出,落在天罡金鼎上。
那些符文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融入金鼎之中,使得金鼎的表面泛起一层神秘的光芒。
在二圭全力以赴的不懈努力之下,那天罡金鼎的稳定性虽已然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然而那空间之力却依旧极为强大,不断地以疯狂之态冲击着束缚,且持续疯狂地消耗着二圭以及另一人的灵力与神识。
许植只觉自己的神识仿若正置身于那汹涌澎湃的熊熊烈火之中,被无情地灼烧着,那痛苦之感已然攀升至了极点,令人几近难以承受,可他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依旧死死地咬着牙,顽强地坚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悄然无声地缓缓流逝着。
许植只觉眼前,竟一点一点地开始浮现出愈发模糊不清的景象,那模糊的程度,恰似有一层薄薄的雾气。
雾气悄然无声地笼罩于眼前一般,使得他无论怎样竭尽全力地努力,皆难以看清炼器炉中的具体情形。
他的身体,竟是一日比一日变得愈发虚弱无力起来,仿若被一种无形却又极为强大之力量,悄然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
以至于每一个动作,皆变得异常艰难,就仿佛身上压着那千斤重担似的,沉重得让人几乎难以喘过气来。
许植心中甚是清楚,自己已然快支撑不住了,一旦他倒下,那天罡金鼎便会在瞬间破碎开来,届时,炼器炉中的空间之力必将彻底失控,进而爆发,如此一来,回春阁中的所有人皆难逃一死。
在这一时刻,许植心中只有后悔,心里不停地、反复地质问着自己,为何自己总是这般没有半点自知之明,为何总是这般不自量力,又为何一次又一次地将身边之人全都拖进这充满危险之境地当中。
“不行,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许植于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疯狂呐喊着,拼尽全力强撑着那已然快要消散的神识,只为在这艰难之境中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而,力量终究是有限的,纵使其竭力挣扎,都无法改变神识会有耗尽的那一刻这一既定的结局。
许植只觉眼前愈发黑暗起来,宛如一块硕大无比且沉重异常的黑布,正极为缓慢地朝着他的视线之处缓缓遮来。
那黑暗恰似无尽的幽深深渊一般,正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他那已然所剩无几的微弱光明。
许植心中满是绝望、后悔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