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麦不知道,在发家前,妈妈居然是这样一副干练随性的模样。
那妈妈是什么时候开始打扮的呢?好像是,她小学毕业,妈妈和爸爸刚开始吵架的时候。
青春期的林麦不懂,但这时,林麦一下明白了。
丈夫的眼睛里有了其他人,所以开始改变,试图证明自己不输那人。
林麦的心酸酸涨涨,她不再迟疑,飞奔向母亲。
不顾摊前忙碌,一把抱住母亲。
“妈妈!我好想你!”
想念眉间尚无愁绪的妈妈,想念还拥有自我的钟慧仪。
嚣闹街道,晃悠的灯泡映照钟慧仪出神的脸。
看得出她有些惊讶,亦有些怔怔,就像是没料到女儿会突然跟自己这么亲密。
“老板娘,你女都这么大了啊,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客人一声打趣,惊醒拥抱的母女俩。
钟慧仪摸摸女儿的头,笑起来:“以前在老家跟着我妈呢。她成绩好,今年才把她转学到省城里来读书。”
“对头,娃儿还是要带在身边才会亲。”
客人道别离开,钟慧仪才弯身将手搭在女儿肩膀。她轻言细语地问:“麦麦,你怎么突然跑到这儿来,是奶奶又骂你了吗?”
夜市里做饮食总要开到凌晨。林家的特色节子粉,夜市的几百个摊位老板们也是常客,她家总是摆到最后一个收摊。
父母就向林麦奶奶交了生活费,让她每天去奶奶那儿吃饭。
晚上正是父母忙碌之时,林麦刚开学时来过一次,被林爸爸痛骂一顿后就再不敢来了。
说实话,哪怕后来三十几岁了,林麦也还是有点怵父亲的怒吼。
“我就是买了好吃的,想过来跟妈妈一起分享。”她边拎起两代小吃,边张望寻找父亲的身影。
这种刻入骨髓的畏惧,教钟慧仪心中一痛。
她心疼的抱抱女儿,生意也暂时不做了,搬来小板凳给女儿坐下。
“谢谢宝贝。”钟慧仪亲一口女儿的头发,“妈妈再烫两碗节子粉,当作我们的晚饭,我们边吃饭边分享小吃好不好?”
“啊?”林麦一下懵了。
林麦的父母就是后来网上引起万千共鸣的那种“扫兴父母”,她带着小吃过来,早就做好了被数落被批|斗的心理准备。
怎么反驳父亲,怎么哭着向母亲卖惨,连用什么姿势强行喂妈妈吃三合泥她都想好了。
万万没想到,爸爸压根不在,而妈